齐修远忍不住露出欣赏之色,颔首道:“若是寻常人,人赃俱获祝可沈金贵身后是方家和华家,所以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沈金贵与那些人的来往书信。”/p
楚云夕不以为然,“沈金贵会保留这些书信吗?”/p
如果是她,肯定会毁尸灭迹,否则落得别人手中就是把柄。/p
“他会。”林遇深看了她一眼,十分肯定道。/p
他暗中调查过沈金贵此人,他买官来到南安县,攀附过不少人,暗中做了不少腌臜事,肯定会留一道保命符。/p
最好的保命符就是那些权贵的把柄,比如与所有权贵来往的书信。/p
不到万不得已,沈金贵不会拿出这些把柄,这也是有风险的。/p
“凌越兄说的是,沈金贵肯定会留下书信,以便成为弃子时保全自己。”齐修远道。/p
楚云夕瞬间明白过来,随即又蹙起了秀眉,“既然是最后的保命符,那岂会让我们轻易拿到。”/p
“逼,将沈金贵逼至绝境,他就不得不以此保命。”/p
林遇深幽深的眸中闪过掌控一切的霸气。/p
齐修远看向林遇深的眼神暗了暗,垂下的眼眸闪过什么。/p
“怎么逼?”/p
楚云夕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林遇深,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p
齐修远淡笑着解释道:“简而言之,让沈金贵官司缠身,让他身后之人明白,沈金贵此人已不可用。”/p
林遇深看了齐修远一眼,没说话。/p
这男人心思倒是通透,若是不打楚云夕的主意,是个可以结交之人。/p
他也暗查过齐修远此人,才华横溢,胸有沟壑,却因家训而不能入仕为官。/p
这就奇了,齐家祖上曾出过不少文臣,为何从齐大善人这一辈开始不得入仕?/p
齐修远这么一解释,楚云夕瞬间了悟,笑言道:“那我们可有得忙了,沈金贵这些年干的坏事可不少呢。”/p
齐修远对少女温文一笑,“能为南安县除此毒瘤,便是造福众生的好事。”/p
“那搜集沈金贵其他恶行就拜托你们了。”/p
楚云夕也没和齐家父子客气,毕竟沈金贵是他们共同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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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齐府。/p
楚云夕揉着眼睛疲倦地靠着车厢,终于明白舟车劳顿的苦累了。/p
林遇深扬鞭赶着马儿,侧目看了车帘一眼,“我们直接回,齐家会通知县令的。”/p
楚云夕懒懒应了一声,打了个一个哈欠,开始怀念晒太阳撸猫的惬意了。/p
“真累。”她轻声叹了一句。/p
作为团宠,她不是应该躺赢吗?/p
林遇深眸中闪过心疼,握着马鞭的手微微收紧,薄唇紧抿着没说话。/p
如果他再强一点,她就不会这么累了。/p
似乎好久没看到她惬意地晒着太阳了。/p
“楚捕快的事,回去别露陷了。”/p
虽心疼少女,可林遇深该提醒的还是没有落下。/p
楚云夕此时被马车摇晃得昏昏欲睡,半醒半梦间应了一声。/p
回到桃花村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地里忙活的众人扛着农具说笑着。/p
林遇深赶着马车,看着众人脸上那直白的笑,轻轻叹了口气,心也有些累了。/p
可即使再累,他也不能停下,林家三百多口的冤屈还在等他洗刷,流落各地的林家军还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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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楚家门口时,楚老爷子也正好回来,他微弓的背上扛着锄头,停下脚步看向林遇深。/p
“回来了。”/p
楚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想来忙会了一天也是累了。/p
林遇深颔首算是打招呼。/p
他与楚家人不甚亲近,楚家人一开始还颇有微词,如今已是习惯了。/p
楚云夕听到楚老爷子的声音,揉着睡眼撩开帘子,语带睡意喊了一声:“爷~”/p
楚老爷子见她一脸疲惫,微微皱眉道:“累了就在家好好歇着,现在家里都有一百多亩地了,又不缺银子。”/p
关心的话语,楚老爷子说得却有些生硬。/p
楚老太从里面出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家老头的老腰,一脸慈爱地看向楚云夕,“心肝儿,吃了饭你就睡觉去,天塌了奶给你顶着,谁都甭想打扰你。”/p
楚老爷子疼得直皱眉,揉着老腰哼了一声就进去。/p
这老婆子该出力的时候就软了,掐人倒是来劲。/p
晚饭时有些沉闷。/p
一向嬉皮笑脸的楚云霄俊眉皱着,心不在焉咀嚼着菜。/p
楚云彩埋头光吃米饭,吃了半天还有半碗米,应该也在想其他事情。/p
楚云舟憨憨地夹着菜,可眼中时不时闪过迷茫。/p
楚云夕有些累了,匆匆吃了两口就饱了。/p
她刚想走,就听楚老太问起楚捕快。/p
“心肝儿,县令大人没说你大伯啥时候忙完?”/p
老太太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总七上八下的,莫名就想到了大儿子。/p
林遇深闻言看了楚云夕一眼,不动声色观察着楚老爷子。/p
整个楚家,唯一让他看不透的就是楚老爷子。/p
这老爷子看着是个寻常老农,可那眼底深处却总藏着什么,让他不由警惕几分。/p
楚云夕起身的动作一顿,笑如往常那般,道:“县令大人说少女失踪案紧迫,大伯办案能力强,很多事离不得大伯,所以暂时留他在衙门,等案子结了多休沐几日。”/p
楚老太点了点头,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