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深将给俩人带的东西拿出去,笑着讨喜,“我带了水晶虾饺和流苏膏,奶和干娘可要尝尝。”/p
老太太和县令夫人眼睛一亮,面上的笑更热情了。/p
居然连她们的喜好都知道,这丫头可真会稀罕人。/p
于是,在林遇深和县令巴巴的眼神下,楚云夕被老太太和县令夫人拉走了。/p
“奶那还有别的吃食,你也来尝尝……”/p
“我前日差人打了一套首饰,很适合你的,带你去看看……”/p
声音慢慢远去,厅内的林遇深和县令互看一眼,觉得他们就是移动的木桩,完全引不起注意的那种。/p
县令轻咳一声,看着林遇深,“听说你在南溪镇开了一家镖局,生意如何呀?”/p
气氛有点尴尬,还是说点什么吧。/p
林遇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然后就没然后了。/p
随后就是亢长的沉默,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p
县令大人心里有些生气,好歹他是一县长官,这小子怎么如此冷淡,太气人了。/p
于是他语气不好道:“女人家欢聚,你去院子里转转等着吧。”/p
这么冷淡,他这个县老爷不伺候了,要不是看在楚丫头的面子,他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p
生平最讨厌这种高冷的人,哼!/p
林遇深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出去了。/p
县令气结,这小子就该打板子,懂不懂礼数。/p
县令大人心里念叨着,嘴上下意识说了出来。/p
林遇深身影顿了一瞬,“……”/p
这种缺心眼的人是怎么当上县令的!/p
~/p
沈金贵将沈平安哄睡着,摸了摸他的小脸,将密室封好,换上乞丐装出了院子。/p
他头发油腻脏乱,脸上抹了黑灰,乞丐装下的皮肤也做了掩饰,除非他主动承认,很难有人将他与县丞沈金贵联想在一起。/p
沈金贵选的院子很偏,周围都是破旧的院子,住的也都是穷苦人家,时常有乞丐在这附近窝一晚,所以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什么注意。/p
这时,两名妇人挎着野菜篮子经过。/p
“听说沈金贵的赏银都变成十两了,只要提供线索也会给一两。”一名妇人谈到银钱就双眼放光。/p
另一名妇人嫌弃看她一眼,“我看沈金贵八成是逃出南安县了,你还是别惦记那钱了,安安分分跟我一起采野菜吧。”/p
沈金贵听着俩人的对话,抹了黑灰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底闪过晦暗。/p
十两银子就想找到他,县令这抠门的,好歹得给个千两银子。/p
走出巷子,沈金贵在四个城门附近都转了一圈,见排查得很严,特别是带小孩的人,想出南安县目前还不是好时机。/p
他心中很快有了决定,来到一个卖馒头的摊摊前,刚想掏钱买馒头,就被老板一脚踹开了。/p
“脏乞丐,我的馒头都要被你熏丑了,赶紧给我滚。”老板骂骂咧咧地瞪着他。/p
沈金贵被踹中的腿弯,疼得半天都没爬起来,而掏出来的碎银子也滚到了一米外。/p
他正想捡起来,却被一只手更快地捡起来,那男人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嫌弃地把银子在身上擦了擦,转头看向卖馒头的老板,“给我五个馒头。”/p
老板笑着应了一声,抓出五个大白馒头递了过去,“客官,拿好了。”/p
那男人看着大白馒头咽了咽口水,把刚才捡到的碎银递了过去,接过老板找回来的一串铜板,转身就要走。/p
沈金贵气愤地爬起来,一把揪住对方的袖子,“那是我的银子,这馒头和铜板也是我的。”/p
男子虽也穿的不好,却对半斤八两的沈金贵十分嫌弃,皱了皱鼻子道:“你这脏乞丐别赖我,这是我的钱。”/p
沈金贵揪着人袖子的手紧了紧,二话不说就去抢那一串铜钱和馒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种小瘪三都打他主意。/p
那男人是庄稼汉,力气自然比养尊处优的沈金贵大,没一会就将沈金贵打倒在地,狠狠踢了好几脚。/p
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去,没人拦着,就是指指点点看热闹。/p
县上这种事情很常见,围观的人只看过程,看个新奇乐呵,哪会在意一个乞丐被打伤。/p
沈金贵抱着头蜷缩着,任凭男人一脚一脚的踢着,死死地咬着牙没吭声,就怕被有心人听出他的声音。/p
他离开沈家时带了不少银票,可现在正被人通缉,根本没法去换银票,身上的碎银也不多,所以被男人抢了时才那么气愤。/p
挨了一顿打,丢了一粒碎银,沈金贵很愤怒,却只得忍下,又换了个地方去买馒头包子,至于酒楼饭庄,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他一乞丐进去。/p
沈金贵将买来的食物藏进胸前,拖着浑沉重疼痛的身体回到院子,观察四周没人才打开密室进去。/p
沈平安早已醒来,一见沈金贵就哭着扑上去,“爹~”/p
他习惯睁开眼就看见他爹,第一次睁开眼是昏暗幽闭的地方,只得不安又恐惧的哭。/p
沈金贵抱着他眼睛一红,把包子喂到他嘴边,“平安,吃包子。”/p
沈平安抽抽噎噎地咬了一口,然后推到沈金贵嘴边,湿漉漉的眼睛纯真无邪,“爹~”/p
沈金贵明白儿子是让他吃,感动又心酸,轻轻咬了一口,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儿子一生无忧。/p
翌日,沈平安就犯病了,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