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议事厅的气氛诡异的压抑,沉寂到落针可闻,方长老和族老们的表情像调色盘,难堪到了极点。/p
终于,一名族老强压下翻腾的怒意,看向老家主道:“你想赶我们出去?”/p
这名族老比老家主大一两岁,对方家过往的了解并不多。/p
他知道,除了老家主这一脉,其他方家人都属于旁支,却一直不以为然。/p
他在方府出生长大,娶妻生子,如今儿孙满堂,让他举家搬出去,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p
“方正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另一位族老怒指老家主,直呼其名,眼中没有丝毫尊重,只有满满的气愤羞恼。/p
方长老见两名族老与老家主闹了起来,眼底飞快闪过笑意,添油加火道:“方府姓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驱逐我们所有人,是要与全族为敌吗!”/p
方长老此话说得大义凛然,实则为了激化族老与老族长之间的矛盾。/p
至于搬出去,老家伙有什么资格让他们搬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p
看着几人丑恶的嘴脸,老家主在心中悲叹摇头,更坚定了分家的念头。/p
这几百年,嫡系用祖产供养方家旁支,把这些旁支养叼了,忘了祖上是谁不说,连嫡系的府邸都惦记上了。/p
想到这些年各种意外陨落的嫡系子孙,方老家主只恨悔悟太晚,分家太迟。/p
他早就该把这些外人赶出去,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p
方兴元拍着老族长肩膀安抚着,心里冷笑连连。/p
他早就料到这些人会有这种的反映,他蛰伏多年,就等着今日这分家。/p
他倒要看看,离了嫡系这颗大树,这些人能过得怎样。/p
当然,一切不会就此结束,他父亲不能白死,他定要手刃仇人,让长老他们付出代价。/p
“这偌大的府邸如今是我的,不光你们得搬走,就是老家主他们也得搬走。”/p
族老他们压抑怒火,想等老家主给个说法,没想到却等到了楚云夕这句话。/p
这就是方兴元拜托她帮忙的事情,让方府名义上属于她,以此逼走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p
倘若老家主直言分家,这些人会找各种借口赖着不走,强制性驱赶只会落下恶名,所以方兴元提议,将这府邸落在她的名下,这些人若是不走,就可以直接告官,让官府驱逐,也不会落忍口实。/p
她的话就像冬日冰雹,冰冷沉重地砸在族老和方长老心上,砸得他们怔愣懵逼。/p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向说话的小药童,对方勾出笑着,美好至极,可看在他们眼中,却如噬人恶鬼一般。/p
方长老激动得舌头都打结了,颤抖着手指向楚云夕,问老家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府怎么就成他的了?我们同意了吗?方正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p
他嗤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张脸瞬间惨白,软倒在一旁的椅子上。/p
他生前父亲说过,方府宅邸在嫡系名下,也就是说,只要老家主他们愿意,想把方府给谁就给谁。/p
“疯了~疯了……”方长老瘫坐在椅子上,神色癫狂地重复着。/p
方兴元嘲讽地看他一眼,心中无比痛快。/p
方老家主见族老们仍一脸疑惑震惊,冷淡地解释道:“这孩子说能治好我,代价是这方家府邸,我同意了。”/p
他的话就像冬日寒风,将族老和方长老最后的希望吹散,无情又冷漠。/p
“方正辉,你怎么可以……”/p
一名族老声嘶力竭地咆哮,话说一半就气怒攻心,晕了过去。/p
身体倒地的声响,唤回另外几人的思绪,几人呆呆愣愣地扶起那名族老,脸色又青又白。/p
他们……没家了!/p
“方正辉,这府邸是方家的,你没有权利把它给人!”/p
一名族老快步到老家主面前,颤着手去揪老家主的衣袍,双唇颤抖得不停。/p
方兴元挡在老家主面前,无畏地看向年迈的族老,“族老爷爷,这府邸是我们嫡系祖宅,与你们无关。”/p
说话的族老浑身一震,猛然想起方家家史,喘着粗气踉跄后退,若不是有人上前帮扶,早已瘫软在地。/p
对了,方家府邸与产业,原就是嫡系所有,他们自然有权处理。/p
“没了,什么都没了……”那名族老捂着脸,一边哭一边喃呢。/p
张大夫在一旁看着,不忍地转过了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果轮回,报应不爽。/p
楚云夕虽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却还是道:“五天后,县衙的人会来这里,谁若赖着不走,就等着被官差扔出去吧。”/p
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白眼狼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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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议事厅,将晕倒的族老送回去,余下几名族老和方长老聚到了一起。/p
“我们不能离开方府,这就是我们的家,哪能任方正辉那老糊涂乱来。”/p
“方府是嫡系产业,嫡系的确有权利处理,不用知会我们的,我去收拾东西了。”方仁松丢下这句就走。/p
“方仁松,你是不是怂了,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什么,得为子孙争啊!”刚才说话的族老站起身,不满地看向方仁松的背影。/p
方仁松蹒跚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另外三人,叹道:“我们已经享了嫡系这么多年的福,也该回归最初了,子孙们想要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