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老最后看一眼,被众人护着的方老家主,冷笑一声转身离去。/p
老家伙真是上赶着寻死!/p
方兴元从方长老出现后就盯着这边,眼见方长老冷笑一声离去,他唇角慢慢勾了起来。/p
瞧,狗急了,只是这‘墙’可没那么好跳,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得很惨,很惨。/p
众人还在闹,不死心地乞求老家主,见他神色冷漠,终于忍不住露出暴怒之色。/p
他们眼中不再有尊重敬畏,只剩下浓浓的怨气。/p
“方正辉,你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也不怕到地下无颜见祖先吗!”/p
方老家主神色冷了冷,眼底闪过失望,随即看向方兴元,“扶我进去吧。”/p
这才是这些人的真面目。/p
他们嫡系养了旁支几代人,如今不过是让他们搬出去,就天怒人怨,丧尽天良了。/p
方老家主忽然大笑一声,笑声苍凉悲切,笑声中断后,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此晕了过去。/p
三名族老见状,眼底升腾起莫名的喜色,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掩饰不住喜色,心想老家主死了,这方家宅邸就还是他们的,谁也抢不走。/p
只有少部分人看到老家主倒下,眼底闪过愧疚与担心。/p
这些人被撺掇着到这里闹事,得知方家宅邸是嫡系祖产时才醒悟。/p
原来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他们于这宅邸而言,始终是外人。/p
可人都是自私的,拖家带口这么多人,离开方家府邸,他们还能去哪,以后又该怎么办?/p
对未来的惶恐与迷茫,让他们不想离开,想再寻求一丝希望,老家主苍凉悲切的笑声,却让他们立时清醒过来。/p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方家嫡系养育了他们几代人,他们不该苛求太多,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家。/p
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可两个方字,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p
“老家主气晕了,我去找仁松族老过来看看,他老人家医术最好了。”/p
“快去快去,老家主这一脉就是祖孙二人了,兴元公子至今还未婚配,老家主可不能有事。”/p
“唉!咱们就不该过来掺和,就该听仁松族老的,收拾东西搬出去,也好过心里愧疚难安!”/p
人群里,有些人摇头悔恨,心中不住祈祷老家主身体无碍。/p
看到那些面露喜色的,这些人都会群起而攻之,一番闹下来,不少人就离开了。/p
留下的人只有小半,一部分是担心老家主,自责愧疚得不想离开,一部分却是想知道老家主死没死,这决定了他们日后的生活。/p
两排人,两看两相厌,却都紧张地盯着房门,彼之喜讯,甲之噩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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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仁松正在整理珍惜的医书,将它们细心地放进红木箱子,老人家眉头紧紧皱着。/p
他听儿子说,旁支不少人去老族长院里闹了,他想跟过去劝阻,中途被儿子拖了回来,说劝不住。/p
老人家摆好医书,又深深叹了口气,“是劝不住~唉……”/p
“爹,不好了,不好了,老族长被气晕了,你快过去看看……”方仁松的儿子神色慌乱地推门进来。/p
方仁松手上的医书‘啪’地掉在地上,“去拿我的医药箱,快点快点。”/p
他震惊过后,催促着儿子,自己往出奔走了。/p
老人家年纪大了,平日走路就有些蹒跚,此时心绪不宁,脚下急促,几次险些绊倒。/p
方仁松的儿子看着老爹那样子,生生捏了一把冷汗,见旁边有个呆愣的小厮,不由气道:“还愣着作甚,快去扶着我爹,别让老人家摔着了。”/p
小厮连忙回神,点过头就跑了上去,几步追上方仁松,扶着老人家往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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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方老家主屋里乱得不像样。/p
“张衡,方兴元,你们挡在这里,我们怎么给老家主治疗!”/p
一名族老怒斥道,脸皮子都在颤抖,显然气得不轻。/p
“我爷爷的身体,我们会处理,族老们还是去安抚族人吧。”/p
方兴元丝毫不让,不再伪装浪荡子,面色沉稳,语气有力。/p
看在三名族老眼里,简直就是换了个人,难不成……这小子一直都是装的?/p
隐藏真实性情,伪装成fēng_liú浪荡子,以此让他们和方长老放下戒备,这小子隐藏的可真深。/p
果然是方正辉的孙子,跟方正辉一样阴险狡诈。/p
方正辉没有任何预示的闹分家,让旁支搬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p
方正辉懂事起就隐藏自己,用浪荡子的表象,麻痹他们多年,犹如隐藏在暗处的猎豹,对着他们伺机而动。/p
可叹他们与方长老自以为是,还以为把嫡系掌握在手中。/p
“兴元啊,你爷爷的身体耽误不起,还是让我们看看吧。”/p
另一名族老神色温和,眼底都是慈悲,一副为老家主着想的样子。/p
方兴元却丝毫不动容,余光瞥一眼给老家主施针的楚云夕,提着的心微微松了一些,强硬地与三名族老耗着。/p
爷爷应该无碍,若是有事,楚姑娘早就让他过去了。/p
这三名族老与方长老是一丘之貉,都想掌控方家,爷爷的存在是他们最大的阻碍,让他们给爷爷看诊,爷爷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用。/p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方仁松扶着小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