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兴元这一句问出,祠堂外的众人连忙看向自己周围,想找出张三所在。/p
老家主死了,凶手有可能是张三,那些盼着老家主死的人,这会则盼着尽快找出真凶,让这事彻底落幕,接下来才能谈论他们的去留。/p
老家主生前说的分家搬出去,这会人没了,大体是不作数了,可没个准话,这些人还是不踏实。/p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老家主说的是府邸给了楚云夕,这才让他们搬出去,也就是说,只要楚云夕活着,他们依然得搬出去。/p
至于宅邸地契和过户,方兴元在提出这方案时就落实了,戏要做全套,他不会留空子给人钻的。/p
当然,方兴元也不怕楚云夕时候不认账,办理过户手续的是嫡系亲戚,备案只是做给旁人看的,当一切尘埃落定,不需要楚云夕去做过户,方家宅邸依然会回到方兴元名下。/p
“我日落前,看见张三出府了。”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p
方兴元眉头微皱,看一眼方仁松,方仁松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胸有成竹。/p
方仁松让儿子盯着府中几个门,凡是长老一派的人出府,他们都会暗中跟踪,方兴元也拨了很多人手在这,都让方仁松的儿子管辖。/p
此刻,方仁松的儿子不在,可见发现了什么,已经权利去追拿了。/p
从杨氏说出张三的名字起,方长老心中便略感不妙,府中人都知道,张三是他的得力下属。/p
只要张三罪名被坐实,就算不供出他,族人也会怀疑他,方家大权,最后会落到几名族老手中,而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旁人做了嫁衣。/p
方长老只要一想到,可能会给旁人做嫁衣,双手就不由紧握成拳,心中澎湃的煞气肆意流泻,他必须做点什么以防万一。/p
哪怕张三被找到,哪怕他被众人怀疑,他还是要做方家呼风唤雨的人。/p
于是,他悄悄给方中仑一个眼神,方中仑好奇地靠近几分,轻声道:“爷爷~”/p
方长老眼底闪过孤注一掷的决绝,悄然与方中仑耳语几句,声若蚊蝇,若不是与他贴的极近,方中仑都听不清楚。/p
俩人再次分开时,方中仑眼底闪过骇然,定定看向方长老,显然还没消化刚才的话。/p
方长老捏了捏他的手,“成败在此一举。”/p
随后,方中仑趁众人没注意,悄然离开了祠堂。/p
~/p
未央城的郊外没有城中的灯火热闹,一个个土坟堆拔地而卧,冷清带着寒意的夜风,在野外呼啸横行,就像是亡者的悲鸣。/p
张三席神色温柔地摸着木质牌位,那上面用歪曲的字迹写着:爱妻芝兰。/p
“芝兰,你可别走得太快,等我把仇人都解决了,就马上去寻你。”/p
“张三,只怕你去寻芝兰,她也不会理你。”/p
突然,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声响起。/p
张三背脊一僵,慢慢转过身,看清来人的面容微微一愣。/p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张三看似好奇追问,实则一双眼巡视着周围,想着如何脱身离开。/p
嫡系没有死绝之前,他绝不能有事。/p
~/p
祠堂内,气氛压抑凝重。/p
得知张婆子和六月没有换过衣服,楚云夕在俩人跟前嗅了嗅,眼底闪过失望,不是这俩人。/p
渗入老家主药碗中的药味极其特殊,凡是沾染过的人,必会存留气味,半日不消。/p
她刚才在杨氏身上闻到那股药味,依杨氏所言,她今日只接触了这三人,不是这丫环和婆子,那就是另一个名叫张三的。/p
当然,也不排除是杨氏屋中人所为。/p
楚云夕为谨慎起见,对方兴元道:“把杨氏屋中人都带来,若能排除掉那些人,那嫌疑最大的就只剩下张三了。”/p
她声音不大,只够方兴元听见,几名族老耳朵竖的老高,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气恼极了。/p
“兴元,你是家主唯一的孙子,也是嫡系唯一的传人,怎可被一个小药童左右思想。”一名族老气得吹胡子瞪眼。/p
他完全不想追查到真凶好吗!/p
能用一个杨氏了事,何必再添波折。/p
方仁松瞥了那位族老一眼,淡淡道:“这孩子是张衡的徒弟,辈分上来算,是老家主的徒孙,也是嫡系医术唯一的传人,可不是什么小药童。”/p
方兴元感激地看一眼方仁松,对一旁下属耳语几句,下属郑重点头,迅速领命而去。/p
方长老盯着那名下属离去的身影,老眼都快望穿了。/p
方兴元让这人去干嘛,抓张三吗?/p
想到张三,方长老就是一阵心绞痛,只恨不得张三死在外头,万一被这些人找到,供出他可就麻烦了。/p
祠堂内,几番势力暗潮涌动,祠堂外,所有人好奇等待。/p
到底是谁在老家主的药碗中下了毒,害死了老家主?/p
很快,方兴元派去的人就把杨氏屋里带来四个人,分别是杨氏的相公和孩子,以及两个下人。/p
杨氏相公一见几名族老,连忙拉着孩子磕头喊冤,“族老们,我家娘子是冤枉的,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害老家主。”/p
男子涕泪横流地磕着头,孩子也哇哇大哭,看得众人不禁动了恻隐之心。/p
杨氏见到相公和孩子,扑过去抱着他们一起哭,相公对她真好,这种时候都没抛弃她。/p
她以后再也不揍相公了,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