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他这句话,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仍是死死地盯着顾清雅,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可能……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爸!是你想和我爸在一起所以才……”/p
“你爸是个什么货色?”顾清雅原本已经准备离开,此刻却被他的话气到发抖,再次转过身来,语气激动:“他连肃霖的一根脚趾都不如!你说我勾引他?他凭什么!他卑鄙无耻,为了自己的野心连亲兄长都能动手!他就是一只只知道嫉妒的蠕虫!”/p
那人又挣扎起来,嘶吼道:“你闭嘴!这不可能!”/p
“不可能?”顾清雅被他气笑了:“你想不想看证据?我们手里现在有当年所有的证据,你想知道,好啊,那就全都告诉你。”/p
那人剧烈地喘息,似是不信,目光几乎要把顾清雅钉穿。/p
“是谁告诉你我勾引你爸的?嗯?是谁让你回来的?”顾清雅质问他,神色近乎怜悯:“是你妈对吗?”/p
那人不言。/p
“是她对不对?”顾清雅终于确认,冷笑道:“这个女人的脑子从来就没有清醒过!她这是要毁了你!”/p
“妈,不要再说了,”顾昭终于打断:“快去医院。”/p
顾清雅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终于转身离开,此刻脸色已是苍白。/p
那人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保镖堵住了嘴,带上了车。/p
去医院的途中,顾清雅躺在房车的床上,顾昭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p
顾清雅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手心里满是冷汗,却在不断地安慰顾昭,让他不用担心。/p
怎么可能不担心?/p
叶阮阮坐在一旁,心中也满是担忧,除此之外还觉得心疼——她看到顾昭的手在抖。/p
可是顾昭的神色还是那么的沉肃冷淡,仿佛将一切都压抑地太久,早已忘了怎么表达。/p
没过多久,顾昭就收到了下面的汇报。/p
保镖是前一天晚上过来清场的,整个墓地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人。/p
但那人——现在叶阮阮知道了,他叫纳兰澄,是顾昭的堂弟——他是前天半夜里潜入墓地的。/p
这片墓地里,每一排墓碑都靠着一排灌木,最后一排的灌木从要格外厚一些,灌木之后就是目的外围的石墙。/p
纳兰澄就在那灌木和石墙不大的缝隙里钻着,硬生生呆了一天一夜。/p
顾昭听完了报告,脸色终于起了波澜。/p
“当初我就应该弄死他……”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青筋触目惊心,眼中满是血丝:“或者把他送进精神病院……”/p
“顾昭!”/p
顾昭闭上了眼。/p
叶阮阮听地心惊。/p
这些天和顾昭的相处,他并没有觉出什么可怕的地方,以至于几乎忘了在原着中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暴戾偏执,心狠手辣。/p
……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p
过了一会儿,顾昭的情绪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又睁开眼看向母亲。/p
“你说过的,”顾清雅的声音虚弱却坚定:“要像你父亲一样,做一个正直而强大的人。”/p
叶阮阮闻言动容。/p
顾昭沉默了很久,久到叶阮阮以为他不会回应了,直到车子到了医院,外面救护担架已经在等待。/p
顾昭放开了母亲的手,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几不可闻。/p
“……可我已经不是了。”/p
叶阮阮就在他身后咫尺之遥,听得清清楚楚。/p
鼻尖忽而一酸。/p
顾母进了手术室,叶阮阮和顾昭一起在外面等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