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前白茫茫的。/p
“我找到他了。”她嗓音略微沙哑。/p
江匪抬眸看她,姑娘仰着头,下颌线流畅,骨骼明显,脸上表情淡淡的。/p
“谁?”/p
“小哑巴。”/p
一句话,江匪愣住,眼中闪过几分诧异。/p
她自然清楚江阮话里的人是谁,这些年,她可是亲眼目睹,江阮为了这个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p
“他在哪儿?过着正常的生活?”江匪问。/p
“正常,挺正常的,他会说话了,之前两年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如今,他别提多正常。”江阮笑,抬手捂着眼睛。/p
所以,她才不敢往那个方向想。/p
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开口说话,以为他是先天缺陷,和现在截然不同,如果不是那只兔子,她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p
可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给她备注流氓兔。/p
其实,在此之前,就有很多方面在暗示了。/p
“他是谁?”/p
江匪忽的觉得,江阮这种神态不太对,她应该开心的,可是现在……/p
“傅迟啊。”/p
江阮再次剥开一颗糖,语气云淡风轻。/p
她人美心善的傅医生。/p
这事儿,让她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p
剩下的,只有火大。/p
江匪沉默了一会儿。/p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男人会那么懂阮阮,能够精准的抓到江阮所有软肋,让江阮对他另眼相待。/p
这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一个上帝的角度,操控着一切,等着猎物一步步的走进他提前部署好的陷阱。/p
以江阮这种个性,也难怪会这么生气。/p
“你打算怎么样?和他之间?”/p
江匪问。/p
这个问题,实在是直白。/p
江阮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p
她咬着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总归是空荡荡的,她费尽心机找到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这种反转,心情自然是复杂的。/p
“我不要他了。”/p
许久,她才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p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p
江匪抬眸,一双冷艳的眸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说:“你舍不得。”/p
干脆利落的四个字。/p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江阮了。/p
她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很清楚,江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
表面看着洒脱肆意,似乎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牵制得住她,实际上啊,这姑娘的心还是软的,纵然她经历了一场场不公平的劫难,纵然她从地狱而来。/p
但是,她的心,还是热的。/p
不然,当年看到她快死在那个凛冬,江阮完全可以不管。/p
但是她还是拉了她一把。/p
江阮看了一下眸色淡漠的女人,倏然一笑:“你真是无趣。”/p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打了个哈切。/p
“我困了,我想睡觉。”/p
“药?”/p
江匪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桌面的冲击。/p
前面姑娘挥了挥手:“死不了,不喝。”/p
江匪盯着她背影,最终,她摇了摇头,“嘴硬的丫头。”/p
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那个人要来的事儿,只能再等等了。/p
雨夜无限的蔓延,许多人都注定无法入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