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刀武馆的人没想到,当初那个说着要练武却完全没天分的丑童,居然一待就待了半年。
值夜的李大叔知道这小鬼有多努力,每天天不亮,众人还在呼呼大睡,他就在演武场上哼哼哈哈地练开了,而等夜猫子都睡了,他还在一遍一遍地走桩,摔得鼻青脸肿也从不喊疼。
但陆沉明却有一件心事:自从半年前感受到那次强烈的器息波动后,他在也感觉不到任何器息了,他用了各种办法,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怕电池耗电,他真想给“十净天”过一次电,看看这青铜大钺是不是被谁偷偷换成了寻常铁棍。
难道是因为他那“毫无潜力可言”的破体质?
陆沉明偏偏不信这个邪,既然龙树初阶和中阶对内魄没有要求,普通大众都能完成,这半年来他就拼命磨练自己的臂力,拳、肘、肩,属于手臂的所有地方都不放过,简直像参加奥运会一样争分夺秒。还有讲求腰力、腿力的梅花桩,他甚至给自己加了任务,每天早晚跑三千米,来练习耐力。
这些对于体格只有8岁的陆沉明来说太极限了,有时晚上他实在太累,甚至跑着跑着就睡了过去,倒在地上,但爬起来依旧接着跑——天道酬勤,一个没落的武馆,一副没有潜力的体质,他仍然怀有成为强者的梦想,不为别的,就为了不白活这一场!
嘭——
想着这些的陆沉明一丝不苟地对着树胶柱出拳,却意外地把柱子一拳打断了。
“这——”他看着自己的拳头,“我打断了?我……打断了!”
一瞬间,狂喜充满心中,他像个真正的8岁孩子那样欣喜若狂地跑到书房,周仲九正在给一盆金钱草浇水。
“师父,我打断臂力柱了!”陆沉明大声道。
“哦?”周仲九笑眯眯地回过头,“这么快吗?阿牛可是花了整整一年半,张进花了两年。不错不错,我听老李说你很努力,走,我们看看去。”
演武场内,周仲九捡起断裂的树胶柱,看着断面,他皱起了眉。
“师父,有什么不对吗?”陆沉明忐忑地问。难道他出拳方式有问题,臂力柱并非由于他的臂力够强,而是别的什么原因才断的?
周仲九摇摇头,把他带到另一根同样粗细的臂力柱前:“沉明,你再打一次我看。”
陆沉明依言扎下马步,收腹沉肩,双拳蓦地击出,嘭——!
臂力柱应声而断。
周仲九换了一根柱子:“这次换左臂。”
臂力柱再次夭折。
这时他们周围渐渐有弟子围了上来,见状纷纷惊呼:“小明子居然……”
“天啊,这也太……”
陆沉明不知福祸,急切地望着周仲九。周仲九捋着胡子沉吟半晌:“沉明,不知是不是我教得不对,我没有告诉过你,必须一拳把臂力柱打断呀。”
“我……练错了?”陆沉明大吃一惊。
周仲九拉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又顺着胳膊捏了一遍:“臂力入门的要求是,三十拳以内把臂力柱打断即可。常人一般花费两年左右。你半年内一拳就打断了,嗯,了不得。我想,你的肌肉很结实,可以越过中级,直接进入高级臂力修炼期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陆沉明懵了。
“小明子不错呀!”张进是个急xing子,高兴得冲过来拍了陆沉明一掌。
其他的弟子也怀着歆羡之情,纷纷祝贺陆沉明,他们龙刀武馆许久都没出过这样的少年俊才了,有人提出大家凑份子出去大吃一顿。
周仲九站在人群外,微笑地看着被称赞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陆沉明,心道:龙刀武馆吗?恐怕,这孩子放在天蛮国,也很了不起了。
只可惜“魄”方面没有潜力,或者,想想办法……
“好了,”周仲九把陆沉明从重重包围中救了出来,挥手道,“都散了吧,继续练功。”
几天后,周仲九把陆沉明领到了李大叔那:“老李,你从账房上支三百文钱。”
钱很快交到陆沉明手上,周仲九道:“沉明,娲神庙在哪知道吗,娲神庙旁边不远,有家回chun药局,你去买一丸‘淮芪补气丹’来,回来我教你怎么服用。”
“我没病啊?再说,什么药这么贵,一丸要三百文?”陆沉明奇道。龙刀武馆的学费一年才八百文,还包食宿吃住呢。
“那不是治病的寻常草药,”周仲九道,“是专门用来调理内魄,助人开通气府的。你从现在开始,每月吃一丸,到你到达龙树上阶时,说不定可以修气府。”
每月一丸,这要多少钱?龙刀武馆的收入一年都少得可怜,何况他陆沉明还是在这白吃白喝的主,别人都交学费学艺,他其实相当于被师父收留了。而现在,还要花钱帮他治内魄亏空,还不一定治得好,很可能是个无底洞。
陆沉明觉得喉咙口酸酸的,心里发堵。
“去吧,快去快回,别耽误午饭,”李大叔笑着劝他,“你大娘今天中午做了红烧肉!”
就像半年来一直所认为的那样,陆沉明觉得他来龙刀武馆,真是来对了!
从山前斜街出来,转上娘娘庙大街,老远就看见回chun药局门前围着一堆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陆沉明体格瘦小,溜进人群,发现是回chun药房的两个伙计正在叫骂,边骂边踢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叫花。
只见瘦高个的伙计气道:“妈的,敢打我,瞎了你的狗眼,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生!”
说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