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宴望眼欲穿之际,大殿外隐隐传来些许骚动,商宴精神不由为之一振,默默的挺直了脊梁。/p
不出所料的,苏白一袭紫色纹金的官袍,头戴金冠,率先踏入了殿中。/p
不少侍卫也随后而入,后面还跟着面色发白的商乐,临近殿门,商乐步子却是一顿,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秋儿怀里。/p
秋儿低声在商乐耳边道,“公主,无须担心,已有宫人去请太妃了……”/p
商乐点点头,面色仍是一片惨白。/p
苏白行至殿前,略一甩袖,拱起双手,宽大的袖摆遮住了半张脸。/p
“微臣,参见陛下。”/p
都位及丞相高位了,还自称微臣……/p
商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商乐身上。/p
自商乐踏进殿门开始,殿中的女眷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p
“这不是乐公主吗?这是怎么了?”/p
“就是,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也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p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啊,陛下昨天在御花园还对她动手了呢……”/p
“是吗?难怪脸色这么难看……”/p
阵阵低笑声传来,商乐扶着秋儿的手越攥越紧,几乎要抓出一条血痕来,若是在平日,她还不撕了这些贱人的嘴!/p
可是……/p
商乐看了眼高座之上面无表情的商宴,仍是恭顺的行了一礼。/p
“乐儿见过皇兄。”/p
“苏丞相,可是有何发现?”/p
商宴的目光扫向苏白,眼中隐隐含着期待。/p
苏白勾起一抹微笑,自袖中取出一支玉笛,双手奉上。/p
“微臣不负使命,在广陵宫内搜出了七皇子的玉笛,被藏在玉轴之中。”/p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p
契多隆“唰”的起身,大踏步上前,一把夺过苏白手中的玉笛,确认无误后,整个身子气得都在发抖。/p
而商宴在见到玉笛的那一刻,整颗心便沉了下去。/p
果然是她……竟然是她!/p
居然……对耶律齐下此等毒手!/p
“商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p
商宴怒不可遏,商乐几乎是立时瘫倒在了地上,“不是的,皇兄!这玉笛不是乐儿拿的啊!”/p
“难道这玉轴不是你宫里的?玉笛不是从里面搜出来的!”/p
商宴目光冰冷,真是最毒妇人心,她以往只当她跋扈,不知她竟如此狠毒对异国皇子动手!/p
“不是的,陛下,这玉轴是昨天才送到广陵宫的,公主连看都没看一眼,又怎么会在里面藏东西呢!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陛下明鉴啊!”/p
秋儿大声哭诉着,捣头如蒜。/p
商乐亦是带着哭腔道,“对啊,皇兄,这玉轴是从宫外送进来的,乐儿毫不知情啊,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皇兄……”/p
“乐公主,”/p
苏白冷冷的打断她,“乐公主自称毫不知情,却对七皇子的事了解的很呢……”/p
商乐满脸泪水,望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p
苏白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公主与七皇子素未谋面,在广陵宫却一眼就认出这是七皇子的玉笛,更是在流言之前知晓了七皇子畏水的秘事……”/p
说着,苏白放缓了语调,温柔的仿佛在说什么情话。/p
“那天晚宴,可是有人见到乐公主去了静水池……”/p
此言一出,商乐瞬间如失了生气的人偶般枯坐在地,双目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p
“你这毒妇!”/p
契多隆早已按捺不住,几乎就要拔刀上前,汗丹死死的扣住他。/p
在还没彻底弄清楚之前就在大商皇帝面前杀人,还是一国公主,回纥这下有理也变成无理了。/p
“你还有什么好说。”/p
商宴身子渐渐靠回龙椅之中,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疲惫。/p
商乐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但为什么,受害的……偏偏是耶律齐?/p
那个得到她承诺,即将回家的孩子?/p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许久,商乐终于低笑出声,却是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带了一丝癫狂,高声道,“没错!那天晚宴,我的确是去了静水池,也见到了耶律齐……”/p
“但是,我没有杀他!”/p
晚宴之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暖暖的酒香在大殿上弥漫着,一派奢华迷醉。/p
商乐正襟危坐,一身锦绣华服,与生俱来的高傲令她的美艳也变得高不可攀起来。/p
不理会那些阿谀逢迎的话语,商乐微微抬头,望向对面席位中自斟自饮的男子。/p
从始至终,她的目光,也就只在他身上而已。/p
可令她恼怒的是,那人居然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这些个权贵子弟,个个都对她趋之若鹜,能得到她的青眼,那是何等的荣光?/p
竟然如此不知所谓!/p
虽然心头恼怒,商乐还是不由为眼前人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的面容所痴迷,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沾染了酒色,水光潋滟,几乎要将她席卷进去。/p
纳兰榭饮尽杯中之酒,却是将酒杯一搁,便起身离开了席位。/p
商乐微有些诧异,随即红唇微勾,也跟着起身,理了理着装,道,“殿里太闷,我出去走走。”/p
“不必跟了。”/p
“可是……”/p
秋儿犹疑一番,商乐已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咬咬牙只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