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洲的那场追捕,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p
事后,在儒家文庙一位老先生的叮嘱下。/p
北冥洲儒家学宫对此事讳莫如深;开云宗以及少数参与此事的聂阳国人,也是只字不提;百里家族的人,则是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赤龙洲。/p
三方势力,只有开云宗最对此事最无关痛痒,其余两家各有损失,或是银钱资源,亦或是名声。/p
而被追捕对象,如今已各有其事。/p
张三带着许青梧远走菩提洲,依靠着找了个便宜师傅,从而大有猛龙过江,前途一片大好的势头。/p
至于许云儒,整天泡在酒坛子里,醉了就歇,醒了就走,一路晃晃悠悠,也没个方向。/p
不知过了多久,许云儒竟到了北冥洲西边,一处最繁华热闹的地方。/p
钓鱼湾渡口。/p
此时的许云儒,哪里还有半点青衫读书人的样子。/p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那张原本还算干净耐看的脸庞,如今因为许久没有打理的缘故,变得又黑又脏。衣衫不仅破破烂烂,还早已泛起了黑乎乎的油光,看起来与街边的乞丐无异。/p
但只要是明眼人,一定不会把他当乞丐看待。/p
许云儒消沉归消沉,但始终没有亏欠过自己的肚子。/p
买酒,必须是仙家酒酿,不管好坏,都是一百坛起步;吃食倒无所谓,有贵的不选好的,有好的绝不要次的。/p
总之,除了穿着和歇息外,许云儒花钱时,浑身都散发着股暴发户的气息,时时刻刻告诉着那些商家,别看大爷我形象不咋地,但大爷我不差钱!/p
是的,如今许云儒的确不差钱!/p
原本他自己多少也有一点积累,不可知之地一行过后,更是多了一大笔墨玉。/p
但是在他看来,储物玉佩里的这些墨玉,也就买酒还行,除此之外别无它用。/p
张三喜欢钱,但张三不在了。/p
再多的墨玉,也换不来再见一次张三数钱的样子;再多的墨玉,也修复不了玉烟碎裂的身躯;再多的墨玉,也改变不了他是儒家弟子,却要找儒家报仇的事实。/p
心里愁苦,酒水便越喝越没了滋味,从而一杯复一杯,一杯快过一杯。/p
热闹的钓鱼湾渡口,街道纵横交错,街上人们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匆匆忙忙,脚步难歇。/p
许云儒提着酒坛子在街道上晃悠着,仿佛整个钓鱼湾渡口,就只有他一个闲人,除了整日往口中灌下几坛酒水,再无事可干。/p
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人,许云儒有点晕,说不清是晕人,还是酒醉。/p
他习惯性地找了个街巷,打算在街巷里坐下来休息一番。/p
屁股还未沾地,就听见巷口有人说道:“呦,这就打算歇着啦。”/p
幽静的巷子里,许云儒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自顾自地往嘴里灌着酒,没有理睬说话的人。/p
巷口,两个汉子并肩而立,挡住了大半涌进巷子里的光线。/p
其中一人,光头,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另一人,身材瘦小,尖嘴猴腮。/p
冲许云儒说话的是身材瘦小的汉子,他见许云儒不理睬他,也不意外。/p
于是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大汉,说道:“龙哥,我先前说的就是这小子,您别看他形象不咋地,但绝对是个有钱的主。”/p
身材高大的龙哥,看着乞丐一般的许云儒,皱着眉头说道:“耗子,你他妈拿我开涮呢?什么叫形象不咋地,但绝对是个有钱的主?我他妈现在好歹也是金丹境了,整个钓鱼湾的散修谁不知道我的名号,你居然让我跟你打劫一个巡山境的乞丐?这事我可干不了,要不咱算了吧。”/p
耗子,本命王浩,因为长相和名字的原因,才有了这个外号。/p
王浩听了身旁大汉的话,心里不禁鄙视道:“老子叫你一声龙哥是看的起你,耗子也是你叫的?要不是我迟迟破不了龙门境,这笔买卖也不会找你个傻子来帮忙。踩了狗屎,滑进金丹境的门槛,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还整个钓鱼湾谁不知道你的名号,一个‘傻地龙’的名号,你真当自己是威名远播了。”/p
心里骂归骂,但眼下的肥羊,自己还独自吃不下,于是王浩谄媚地笑道:“哪能啊,龙哥你看他手中的酒坛。”/p
人称‘傻地龙’的龙哥,瞪大眼睛看了眼许云儒手中的酒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p
王浩无语道:“龙哥,你可是仙酿‘晨露’啊,百香楼里卖的就有,十枚紫玉一坛,要是陈酿的,更贵!”/p
龙哥盯着许云儒手中的酒坛,吸着鼻子嗅了嗅,又暗自咽了咽口水,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摸着自己一颗大光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多少年都没问过这味道了。”/p
王浩将龙哥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对其鄙视更甚。/p
“尝一口?”许云儒举起酒坛,打着酒嗝说道。/p
龙哥眼前一亮,正要欢喜地接下,被王浩一把拉住,提醒道:“龙哥,别忘了咱们是干嘛来的,事后咱还差这点酒吗,指不定今后几个月都不用去斗兽场那边了。”/p
龙哥很想说,你不差这点,我差啊。/p
但听了王浩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随即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吼道:“小子,识相的话把酒都交出来!”/p
王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提醒道:“龙哥,咱是为了钱来的。这小子我盯了好几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