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雪过后,溪山书院除了破败的建筑,其余大战的痕迹现如今也所剩无几。/p
春雪过后,苏醒的草木倒是给现书院增添了不少生机,此时春意盎然的书院内,一众工匠正忙着重建书院被毁坏的建筑。/p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谢了的花朵来年依旧会再开。就如溪山书院一般,虽然被尸群破坏了建筑,并且折损了不少弟子,但在尸群过后,溪山书院依旧是那个溪山书院。/p
许云儒进入书院后,便看见广场上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从台子的装饰摆设来看,像是佛家弟子所设。整个广场没有别处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只有阵阵诵念经文的声音从台上飘出,营造出了一片肃穆祥和的氛围来。/p
许云儒仔细望去,只见台上有一白衣女子正坐在蒲团上,单手结印于胸前,另一手中念珠滚动,口中经文缓缓而出。/p
苏老夫子和许云儒在这经文声中,不由自主地都渐渐放缓了脚步,只觉得此时仿佛渐渐身心空灵,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妙哉体验。/p
苏老夫子对此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眼那白衣女子后,扯了许云儒一把,俩人人才继续向书院深处走去。/p
路上苏老夫子说道:“刚才那诵经女子是菩提洲来的,来此安抚超度书院先前大战中的亡魂,想必这次定能赚取不少功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势,实属罕见呐!”/p
许云儒接着问道:“围山的那些尸群也算在内吗?”/p
苏老夫子笑道:“我佛慈悲,这是佛家经常挂在嘴上的,也能算是落在实处的。先前大战中死去的,不管是书院弟子,军伍中人,还是最后那些自爆的尸体,都在这安抚超度的范围内。”/p
书院院长合贺中天的书房内,等苏老夫子带着许云儒进去时,屋内已坐满了人。/p
书房内除贺中天外,两侧还分别坐着,以孟起为首的柳氏王朝众人,以及掌管书院戒律的邹夫子等书院众人。/p
苏老夫子带着许云儒落座后,贺中天看着苏老夫子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先说你们的事吧,书院重建等事宜也不在这一时半会。”/p
苏老夫子会意,站起身将自己学堂商队的后续调查详细说与众人,这些其实也早已在之前云书往来中有讲,当面再详述也只是走个形式,最重要的还是要听一听许云儒的说辞。/p
苏老夫子说完后,许云儒也是站起身将他所知道的,前前后后都给众人讲了一遍,不仅仅事情经过,连带在船上自己和李熙正的对话,以及自己听见护卫们在船舱的对话等等,事无巨细都。/p
就在许云儒讲完准备坐下时,负责书院戒律的邹夫子此时开口了:“看你谈吐也不俗,不知家在何处,师从何人?”/p
许云儒有些无奈回答道:“邹先生,晚辈之前身体出了点问题,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p
“是这样子的”,苏老夫子也是附和道。/p
邹夫子却有些不依不饶道:“记不清了?你一去商队,商队就出事了,这点你作何解释?”/p
许云儒之前也想到过这种状况,沉吟片刻后,不急不缓道:“对于我之前的事,我只记得自己像是为了要找什么,然后就走了很远的路,再后来生病时,像死了一次一般,醒来就是失忆了,接着就遇见了陆先生。至于商队的事,我一个才开始修行的人,又能参合什么呢,至于为什么就我活了下来,想必还是和陆先生有关吧。”/p
邹夫子正准备再问,贺中天却抢先道:“许云儒的事延之跟我说过,他看好的人没有问题。”/p
贺中天发话后,邹夫子也是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依旧可以看出,他对许云儒多少仍是有些敌意,或者说是戒备。作为书院规矩的掌管者,邹夫子向来以严厉着称,再者,此次书院损失了近小半弟子,其中也包括他最看好的几个读书苗子,但是凶手却逃走了,因此邹夫子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p
随后,贺中天和苏老夫子又商量了学堂商队重建之事,期间孟起也是趁着书院人手调度不开,顺带为柳氏王朝在学堂商队里也讨了一杯羹。/p
谋一国之地者,眼处郡县;谋一洲者,眼处各国;谋天下者,眼处各洲。如果这样来看的话,那毫无疑问书院是属于后者,而且更有趣的地方在于,各个势力对书院所做的这种取舍也是乐见其成。/p
从此次书院议事就可看出,书院的角色完全像是在‘辅佐’着别的势力。各地书院议事从不避讳朝廷、其他势力之人,而且还会给朝廷以及周围山上势力,不停提供着优良的苗子,或许这就是现如今唯有儒家学堂、书院遍天下的原因。/p
但从一洲之地来看,每洲书院就两座,而且还尽心尽力地‘辅佐’着本洲的各个势力,但是从大局上来看,又有五大学宫的存在,因此,书院也才能成为各处山上上下规矩的监督者。/p
事情商议完毕,苏老夫子和许云儒就留宿在了书院。可能是第一次来书院,许云儒的好奇心在所难免,在房间内修炼至深夜后,竟是按耐不住心中夜游书院的冲动。/p
白天苏老夫子在商议完事情后,带着许云儒也是在书院转悠了一圈的,给他讲述着书院各处的一些趣事典故,只是各处都有工匠的忙碌身影,本就喜欢安静的许云儒,便觉得有些兴致缺缺。/p
虽然他现在已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是许云儒觉的自己以前也定是个读书人,不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