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德正哥也不是我的,”福福摆手,把事情说清楚,“你德正哥是他自己的。”/p
“再说,谦益,”福福知道益哥喜欢德正,她和德正退亲的事,小家伙一直没当真,心底认定了德正是一家人,这会,福福转头,得好好的把事情和他说清楚,“姐姐和你德正哥已经退了亲,虽然退了亲,但咱两家相处啊,还可以和以前那般亲近的。”/p
“只是姐姐和德正哥,没有婚约了,”福福耐心解释,“这事情咱村里都知道,日后你在外头,旁人问起,可不能说差了。”/p
“姐,咱爷不是说,不是说好了吗?”/p
小家伙嘟着嘴,眼角还溢了泪水出来,强忍着,甚是委屈。/p
“咱爷当初为了我好,是做了主的,”福福挪到桌前,凑近益哥,“但世事难料啊。”/p
是啊,世事难料,老爷子估计也没想到,福福的身子换了个魂,也就换了个人。/p
“眼下呢,谦益,你记得,”福福对上益哥的眼,“姐姐和德正哥的亲事,已经说妥不作数了,是真的不作数了。”/p
福福肯定,又点了好几下的头,“这个啊,我,还有你德正哥,德正家大娘,还有大奶,都是说准了的。”/p
“全都同意了,”福福看益哥还是抹了泪,袖子湿了一片,“之前姐姐和你说的,这亲事不作数,都是真的,姐姐没开完笑。”/p
“现在也是,”说都说了,福福干脆说到底,益哥虽说小,但读书识字,道理也懂,但他对德正很是依赖,退亲这件事,小家伙一直都知道,估计是没当真,不愿相信,“但是德正哥一直都是你德正哥,这个不会变的。”/p
“你德正哥会一直喜欢你的啊,照看你的,”福福笑,“但是呢,他和姐姐的婚约不作数了,唯一变的,就是日后不是你姐夫。”/p
“可是,”福福拉过益哥手,“这人呢,关系有好多种,不管哪种关系,只要真诚相待,都是好的。”/p
“咱们和德正也是,虽然没有婚约,但可以把他当兄长啊。”福福安慰,“都是一样的。”/p
就像福福之前说的,益哥虽小,但主意还是有的,就见小家伙撅着嘴,还是不情愿,“但是姐姐,我想让德正哥当我姐夫。”/p
“姐姐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福福往后退,倚着墙,被子盖着腿,整个人暖和了,就伸伸胳膊,加了句,“肯定比你德正哥好。”/p
“但是姐姐,我看德正哥就很好。”/p
小家伙的但是也多,每个但是说的还格外肯定,福福心知小家伙是听进去了,也不和他犟,只打了个哈欠,“日后啊,姐姐努力挣银子,争取出了这村子,咱见识的人多了呢,你就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p
“可是姐姐,”小家伙听了这句话,皱眉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糯糯的问出声,“比德正哥好的人,定是有的。”/p
说完,福福还没得意,就见小家伙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若长的好、家世好、读书还好的,婚事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p
“咱家,”小家伙说到这,声音小小的,“咱家爹娘去的早,咱爷临走给姐张罗的这门亲,我看,我看就挺好。”/p
“姐姐,德正哥真的很好。”/p
说完,小家伙抬起头,两眼冒光,很是肯定的点点头。/p
益哥这番话,说的福福的心啊,哎呦喂,这个心酸呢。特别是那个,那个长得好、家世好、读书好的,该是要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婚配的。/p
福福当下一听,心就打颤了,是的,真的颤了几颤,说到福福心坎了,不管啥时候,男婚女嫁,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p
特别是眼下这个时代,更是难上加难。/p
“但是益哥,德正哥人好是好,但是不一定适合成亲,而且眼下,姐姐也不想成亲。”/p
以前福福总拿益哥当小孩子,很多事情也没解释开,眼下正是好时候,好些话,可以说开了。/p
“姐姐想挣点银子,咱有了银子,给你请个先生,教你读书。”/p
“你天资聪慧,如果不读书,实在可惜,而且这个村子,”福福说到这,望向窗外,接着说,“这个村子还太小,姐姐心不在这。”/p
“姐姐,我可以,可以不读书的。”/p
福福一听,差点上手打人,看益哥小家伙低垂着眼,又心生不舍,只叹口气,“谦益,这样的话,日后不要再说,姐姐会伤心的。”/p
益哥这才抬起头,黑漆漆的大眼睛分外有神,点点头,嗯了声。/p
“这读书识字,不管日后考不考功名,你都是承载了姐姐的那份心胸,”这是真的,这年头,女子上不了学堂,更进不了朝堂,天地实在有限,福福的心胸,寄托在益哥身上不少,“所以姐姐希望你日后有所作为,天高地阔,可以更宽广。”/p
这番话,益哥听了进去,很是沉默了有一会,才珍重的点点头,“姐,我知道了。”/p
“对了,”福福一扭头,看到破屋的小学堂,这才想起来,“姐姐原本还想这个冬天开课呢。”/p
福福趴到窗边,往外看,小学堂实在是小,又没修缮,还透风,眼下大雪压着,更显矮小破败。/p
这眨眼,冬天已经来了呢,学堂还没收拾。/p
这一算起来,事情还挺多。/p
“开课?”益哥也凑了来,和福福挤在一块,透过窗子看向窗外,“姐姐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