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焦鹏又问。/p
“真的。”林初义很肯定地点头。他真的没有杀那个关颐。他只是去警告了一下那个家伙而已。至于小二的情况,他自会调查。/p
“不过。”林初义忽然话锋一转。/p
焦鹏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p
“关颐如果是那个魔导师的话,他应该是昨晚我去过之后才死的。有人杀了他,并且放出了他的死讯。一位魔导师的死亡,可不是小事。”林初义意有所指。/p
“你是说……”焦鹏的脸色霎时一变。/p
打开窗看向外面,果然,这里已经被官兵包围了。/p
“中计了!”焦鹏愤然道。/p
“哐”的一声,这个房间的房门应声倒地,门口。已来了五六位官兵,个个手持长枪,面色坚毅。/p
从气势上来看,就能知道,这些官兵都是精兵。/p
楼下包围了客栈的官兵也都是精兵。/p
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p
所以,四人被扭送到了城主府。/p
宕城城主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p
一般来说,按照玉霞国城池的制度,仅仅是城主的话,是没有世袭的权利的,也就是说,城主的子嗣不可能继承城主之位。这样的情况就会导致,城主的年纪一天天变大,但却没有继承人。/p
在这种情况下,下一任的城主,只能由皇城那边的吏部奏请陛下之后确立。/p
而如果身为城主的同时还有爵位,那么城主就可以直接培养后人,在合适的时候,直接奏请陛下,让子嗣继承爵位,也继承城主之位。/p
宕城城主年过花甲仍担任着宕城城主一职,显然,是前者。/p
城主府内,四人来到了一处花园。宕城城主就在这里,而且宕城城主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的神色中有着恭敬,但他却与宕城城主并立,并非是站在宕城城主的身后一点的。/p
这说明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不简单。/p
老人担任宕城城主一职无疑有些年头了,而任何城池,都会有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身为城主担职的时间越长久,就越有威望。/p
像老人这样的年纪,他作为宕城城主的威望,只怕已达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程度。/p
事实上,多数人都不会愿意与这样的老城主打交道的。这样的老人太难对付了。/p
“报上名来。”老人在花园里的亭子里,四人则在亭子外。区别在于,亭子里不会被晒,亭子外的阳光则颇有些火辣。/p
时值六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p
这会儿,除林初义之外,其他人已经汗流浃背了。/p
那些官兵也是,但他们仍然站得笔直,即便汗水直接从额头下来,流经眼睛,照样一动不动。/p
“冯天起。”冯天起老老实实道。/p
“焦鹏。”焦鹏也知道现在不是硬气的时候。/p
“鱼恩。”鱼恩低着头。/p
“林初。”林初义将自己的假名道出。/p
“所犯何事?”老人的声音里有一种特别的慵懒,就像是人老了,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富有激情。/p
“草民不知。”四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p
“不知?”老人眉头一挑,终于是看向了四人。/p
“蔡捕头,他们犯的是什么事?”老人接着看向站立在一边的蔡捕头。/p
“回大人,此四人与昨夜关颐魔导师之死有关。”蔡捕头回道,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响亮,有一种特意压低了的感觉。/p
之前这位蔡捕头的声音可是很洪亮的。/p
“关颐……就是你家的客卿了吧?”老人点点头,而后问身边的中年人。/p
林初义不由看向那中年人。他居然是关颐的东家?/p
“回大人,正是。”中年人道。/p
“哦。”老人点了点头,而后问四人:“那你们,认罪吗?”/p
四人一听这话心里都乐了,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回大人,我等,冤枉啊。”冯天起向老人哭诉。而且是真哭,那泪水,说来就来。/p
“唔?”老人很意外,又看向中年人,“他们说他们冤枉。”/p
“贼子狡诈,请大人明鉴。”中年人嘴角一抽,向老人深深一鞠躬。/p
“本官任宕城城主已有四十年,四十年间,审理案件成千上万,至今都没有一宗冤假错案,凭的是什么?凭的是,本官讲证据,而且以德服人!”老人说得激动,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随即就痛苦地咳嗽起来。/p
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人上去搀扶老人或为老人顺气。/p
半晌,老人才恢复了过来,却是深深一叹:“唉,老了。”这话,说得很是悲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