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面对任何男人她都可以落落大方到随便脱自己的衣服?/p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自己,她是否也会毫不介意地让对方给她抹药酒?/p
明知不该介意,可他就是该死地介意。/p
只是当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肩头一大片红肿时,他所有的疑问和不悦瞬间消失殆尽,瞳仁微微一缩。/p
没想到她会伤的这样重,一路来竟一声都没吭。/p
他在她背后坐下,盯着雪白细腻间那一大片红肿,眼眸忽然变得暗沉。/p
伤口接触到空气,些微凉意传来,微微刺痛,她忍住了。/p
察觉到身后的他格外沉默,她开了口,嗓音微冷,“怎么?要看到什么时候?”/p
被发现小动作,唐垚丝毫不尴尬,微微一笑,“已经肿了,会疼,你忍一下。”/p
他先扶她趴下,然后拿过药酒,打开瓶盖,将药酒倒在手心,反复搓热,然后涂到她的肩背上,动作轻柔地抚摸揉搓。/p
陈沫兮紧闭着眼,咬着牙,眉头紧蹙。/p
唐垚停住动作,“疼吗?”/p
陈沫兮不吭声,摇了摇头。/p
若非伤的太重,她也不会让这个只见过三次的男人登堂入室,还给她抹药。/p
索性又不是没看过,她很容易就适应了这样的局面,并未感觉到太多尴尬。/p
唐垚继续涂抹药酒,随口问,“以前经常受伤吗?”打算以此减轻她的痛楚。/p
陈沫兮嗯了声,“过去练习防身术,有过几次受伤的经历。”/p
不过,这些年已经很少受伤了。/p
唐垚恍然,难怪这样能忍。/p
一个人在外,还专门学了防身的功夫,可见她这些年并不容易。/p
“我看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你的家在哪儿?父母呢?”/p
面前的女人忽然沉默了。/p
久久等不到她的话,他就已经猜到有内情了,遂不再追问。/p
谁知女人略沙哑的嗓音忽然传来,“我啊,没家。”/p
唐垚动作一顿,目中微含诧异。/p
陈沫兮忽略了肩上的疼痛,声音轻飘飘的,“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妈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国外,毕业后,我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就来了城里,再没回去。”/p
声音很轻,话很简单,却让人听着感觉说不清的酸涩。/p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和家里断绝关系,一个人走到如今的地步?/p
唐垚没再多问,转移话题,“平时看你野蛮地像个男人,上回醉了酒,一人打两个男人都游刃有余,这次怎么就受了伤?看来也不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我的功夫也很厉害的。”/p
陈沫兮不信。/p
真厉害的话还能被她轻易撂倒?也不怎么样嘛。/p
一双手忽地环住她的腰,清凉温润的东西猝不及防落在她没受伤的一侧香肩。/p
陈沫兮身子蓦然一僵,下意识便要往后出拳,却被半路拦住,动弹不得,反而扯动了肩上的伤,疼的吸气。/p
“放开!”她的声音因为愤怒骤然冷了几度。/p
唐垚没松开,依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笑,“别忘了我的朋友是什么身份,我好歹也跟着学了点儿。之前不过让着你罢了,你我对上,我不一定输。”/p
呵?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吗?果然露出本性了。/p
陈沫兮眸中腾地燃起一簇火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