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人脸上不禁显现出一丝猩红。臂似擎木,爪如枯鹰,迎着苍天,化作一盏遮天大伞,试图抵挡无上威能。/p
黑色巨幡迎风而起,轻轻一卷,擎木毫无抵挡之力,碎为粉尘。/p
老人面色一白,一手轻抚,完好如初,“现在就让你知道为何别人叫我血真人,去死吧!”/p
噗,噗,噗!连吐三口精血,精血凝儿不散,飘在空中。正是他偶得奇遇习得的祭练之法。/p
一只手化作遮天大伞,一只手打开随身携带的葫芦,四只小飞蚊嗡嗡飞出来,钻进血液里,血液鼓起,化作丈高的人形兵器,每一个都有不弱于辟海的气势。人形兵器,模糊着脸,操着刀剑,占据东南西北,围着老者四角,怒吼着直冲吞天魔幡而去。/p
血真人当然知道这吞天魔幡的威能,就算是破损,也不是自己一个辟海境四重天的修士能够抵挡的。自己想要魔幡,必须尽全力不可,他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他先下手为强势必一击而中。/p
“项安,还不出来,更待何时?”老人一边冲向吞天魔幡抵抗无上威能,一边朝树林深处大喊。“杀了持幡人,魔威必定大减。老夫今日做主,收你为亲传弟子。血煞门掌门一死,就立你为新掌门!”/p
项安那小子早已经躲在了暗处,只等时机成熟,就是致命一击。/p
到了这种地步,再多的话语都不够用来解释,只有一个字,杀!/p
一个提步飞身,项安宛若流星飞羽,朝着都统领两人冲去。/p
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变幻出一把三尺长剑,剑花空中一转,带起一阵杀意,直取两人性命。/p
“畜生你敢?”络腮大汉根本不是项安的对手,只能以身试险,冲锋陷阵。/p
他一个前身,挡在都统领面前,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想杀统领,先问问我大牛?”/p
“武功平平也敢来挡我?”项安当然不是都统领的对手,只是络腮大汉连武士都不是,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p
想死?就成全你!/p
剑花缭乱,挑!刺!砍!揉!……/p
一连八剑,动作一气呵成。/p
络腮大汉眼睛瞪大,连看都没看清,一个照面就被刺出了几个大窟窿,潺潺鲜血冒着热气如泉水般流了出来。/p
轰的一声,墙倒人亡,那络腮大汉,跪倒在地,已然毫无气息。/p
“大牛!”都统领一声怒吼,近十年过命的交情,多少次战役,早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至亲。他双目含泪,瞳孔里已经变得一片猩红:“客栈那日,要不是我,你早已经死去,今日为何要如此这般?”/p
项安根本不在意,仿佛自己杀的只是一个蝼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仙者当有更广阔的空间,这样的宝贝,能者居之。再说,像他这样愚蠢的人,就算是我不杀他,早晚也会死在别人手上。”/p
“你放屁!”都统领狂发轻舞,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丝热血。他双目含泪,粗狂的声音回响在这片大地,“修仙者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杀了大牛,我要你们偿命!”/p
“修仙者当然不能,但强者可以!”项安沉声,“你这般岁数,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p
给我开!都统领大喝一声。气血激荡,铭歌四起。习武确实不如修仙者有前途,可是武者的气血远远不是修仙者能比的,一饮一啄自有定律。都统领的气血何其的强大。更何况是不惜代价的含恨一击。/p
大牛,我来给你报仇!吞下一口混杂着充满血味的唾沫,都统领充满仇恨的双眼盯着血真人和项安。顾不得全身的伤痛,不惜代价的燃烧着自己的气血,都给我去死!/p
魔幡被气血一激,红光一闪,展露一角。/p
哗哗的流水,奔腾咆哮,一条小河,白雾漫漫,蜿蜒流转。河上阴气遍布,鬼叫连连。/p
是黄泉!/p
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p
黄泉一闪,就到了老者头顶。久久的流转,盘旋开来。阵阵压力如催魂曲,久凝不散。/p
“哈哈,想让黄泉开道,就凭你?你还没那实力!”老者看着头顶上的小河,当然很是惊惧,只是见那小河半点黄泉水都不曾落下,也是暗暗直怪自己。黄泉可是传说中冥界之物,怎么可能被轻易地封锁在小幡里?/p
“是吗?”都统领嘴角一笑,静静地看着那条小河。“以我之血祭魔幡,以我之魂动黄泉!”/p
哗啦啦的流水,小河咆哮,湖面上的白雾却越来越多。血真人和项安被笼罩在下,元气一凝,周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显得鬼气森森,分外恐怖。/p
当!/p
终于一滴黄泉水落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速度不缓不急。/p
血真人眼睁睁的看着那黄泉水,滴落在自己的遮天大伞上,遮天大伞毫无阻挡,直接被洞穿,腐蚀着周围的一切。他已经顾不得这伤势,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黄泉水珠。/p
“我可是辟海境四重天的强者,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血煞门决计饶不过你?”老者歇斯底里。/p
为什么不能?/p
都统领忍着伤痛,并未答话。静静地看着那黄泉水滴一直朝下,慢慢的洞穿那老者的脑袋,慢慢的砸在地上,掀起万千涛浪,周围化作片片焦土。/p
噗!/p
“你还要出手吗?”都统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藏黑色的衣袍,血迹斑斑,他踉跄这站立着,肩膀却挺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