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在哪个地方?”苏寒问道。
&中山国南方,与陈国相近的一个峡谷之内。”孤隐淡淡道,“我先前有段时间在那里修行,无意中发现了这块石碑,每月十五,月圆之夜,越是天气晴好,那石碑附近,便会有一位翩翩佳人,在月光之下起舞。我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那块石碑,之后也花了很多时间在石碑之上,但却并没太大收获。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与规则有关,而世间懂得规则,并且会运用之法的人,何其稀少。”
&来在别的朋友的介绍之下,我与左卫峰还有左青瑶相识,便请了左青瑶一道去解开那个石碑,但她虽然略懂规则之一二,却也没办法解开那个石碑的禁制。这之后我虽然还在努力,但实际上已然差不多放弃。”
&在这之后,就是你们与左氏父女分别之后不久,左卫峰与我发来传讯,说你也许有办法帮我,于是我便又升起希望。但那个时候找你并不是太容易,我想点苍既然是你家,银苍阁既是你开的,那么到了最后你定然还是要回到点苍的。经过几次辗转,我便到云苍盟,觉得与你朋友近一些,要与你打交道总归会容易一些。”
梁莺莺这时笑道:“真人,莺莺有一事不明。”
孤隐微微点头道:“请说。”
梁莺莺道:“你可知道那石碑禁制解开,会有什么吗?”
&知道。”孤隐摇摇头。
梁莺莺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那么执着地去解开那石碑的禁制呢?”
孤隐默然片刻,“这个……”
苏寒在旁边听得露出了笑意,“真人,只怕那月下起舞的女子,很美吧。”
孤隐道:“确是如此。”他看着梁莺莺,“说来倒也真是难以启齿,我一生执着修行,未曾动情,却在见那女子第一眼时,便深堕情网。再难以自拔。”
梁莺莺讶然道:“真人一生都未曾动情?莫非这世间便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让真人动心吗?”
孤隐摇摇头,“你要知道,修行不易,得成大道更为不易。要想最终超脱这世俗万物。最终得成大道。成就永恒,其他凡俗外物,皆是魔障。不可触碰,因而我自修行之初,便斩断情根,斩断过去,一心一意,只为修行。”
梁莺莺道:“但是真人啊,感情这种事情,如何是说斩断便能够斩断的?爱上一个人这种事,可并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啊?”
孤隐真人苦笑道:“你所说的话,其实也正是我所苦恼的。”
&梁莺莺一怔,有些不解。
孤隐真人苦笑道:“这女子,如今已然成了我修行前进道路上的一块魔障,若是无法绕开她,我修行只怕再难寸进,得成大道也将成为空谈。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要将石碑解开,了却我一桩心结。”
苏寒一直默默听着,这个时候沉吟片刻说道:“真人,你为金丹我为筑基,冒昧之处,还望真人见谅。”
孤隐看着苏寒,“我并未将苏寒你当做一位筑基修士看待,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苏寒说道:“其实我的这点看法,俱是穿自我师父,归来之后,师父他老人家还因为我与你有差不多的看法,而将我狠狠骂了一顿,所以对真人所言,苏寒其实颇有感触。”
&孤隐露出好奇神色。
苏寒道:“其实修道一事,一位修行,将其他事情完全抛却,不管不顾,是大谬于天道常理的事情,这般下去,绝对不可成就大道。便比如真人你,你为何会对这个陌生女子,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女子一见倾心,便是因为你先前禁欲太久,所以当有一个高到你无法抵挡的女子出现在你的面前时,你内门最真实最原始的渴望,便一下子被点燃起来。”
&是如此。”孤隐慨然一笑,“苏寒你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贫道以为,这只是因我定力不足,或许真与大道无缘而已,苏寒你若说我所坚持的是谬误歪理,却恕贫道完全无法同意。”
苏寒摇摇头,“我也是表达我的观点而已,究竟如何,个人自有真知灼见。但你看,天地有日月,万物有阴阳,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无论草木还是虫鱼,都乃一阴一阳相互结合,方可繁衍下去,生生不息。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大家都为修道者,这些道理,应该都是懂得的。所以窃以为,若真要修道,成大道,天道不可违背,而何为天道?便是你我身边最为常见的道理,其中这男女相爱阴阳相济,便是最为常见的道理。当然,我说此事,并非是指纵欲,而是你在内心里,不能刻意去反对这个常理。”
听到苏寒所言,孤隐目中有片刻茫然,随即才道:“不对,不对,我将一切抛却,虽然资质并非上佳,但短短百五十年,便到金丹。若是有人拖沓我,那么我绝无可能会有这么快的修行速度。”
苏寒笑着摇头,“只是个人持有的观点不同而已,我也不与你争论。”
孤隐笑笑,随即却忽地叹息一声,“或许你是对的,但我现在要改,似乎已然迟了。”
&间还久呢。”苏寒道,“自己摸索,总能找到出路的。”
&方才的这番话果真是你师父传授的?”孤隐问道。
&是。”苏寒道。
&师田奎,真是一位奇人,却不知他如今已到何等境界。”
苏寒笑笑道:“我也不知,事实上,即便是十几年前,我也没有一次看透过他的修为。”
&有此等感悟,修为再高也不奇怪。”孤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