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地动山摇。/p
这里是画中世界,一草一木一山一岳,皆为虚妄。/p
偏偏又真实的可怕。/p
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近处,清香拂面的花海。/p
一片红红绿绿花花草草,还有泛着幽光的妖灵翩翩起舞。/p
这般良辰美景,像极了妖界。/p
桑芜看着对面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妖怪,皮衣皮裤长筒靴,手里还拿着根小皮鞭。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打了满头的脏辫,看起来有点过于f了。/p
大概是因为刚刚跟她打了一架,妖怪姐姐的耳朵尾巴都藏不住了。/p
就连那张本来好看的属于人类的脸也变成了兽面。/p
桑芜就笑了:原来真的是一只黑豹啊~/p
黑豹不高兴地甩了甩鞭子,“p”作响,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就真的要被吓破胆子了。/p
桑芜笑得单纯无害:“姐姐,你累吗?要不要歇一歇啊?”/p
黑豹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并不言语,可也没有要主动攻击她的样子。/p
画外,病秧子看着安静下来的山河图,面上不免有几分疑惑。/p
然而他并不能看清山河图内的情形。/p
见他一直盯着山河图,旁边眉眼柔顺的兔子便就轻声道:“朗月不必担心呢,褐衣姐姐那么厉害,这个木系妖怪不会是她的对手的。”/p
被叫做“朗月”的病秧子闻言,紧皱的眉头略松了几分。/p
“阿图……”朗月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间那山河图剧烈颤抖了起来。/p
下一秒,桑芜闪亮登场。/p
“嗨~咦咦咦?怎么你好像更病了?是要死了吗?”/p
此话一出,屋中人或者妖怪都不免有些无语。/p
桑芜拿着山河图,卷吧卷吧,当着他们的面儿塞进了袖子里。/p
阿图惊叫:“褐衣姐姐!”/p
“你……”朗月不免惊讶,然后咳得更严重了。/p
桑芜微笑:“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你们把我的小同学以及涂附灵带到哪里去了?”/p
“你到底是谁?”/p
阿图虽一脸害怕,但还是坚定地挡在了朗月面前。/p
朗月一边咳一边盯着桑芜,病态苍白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害怕。/p
“你很厉害。”/p
桑芜:嗯?被夸了?/p
“谢谢。”/p
“你是为了那个男孩子来的吧?”朗月微微拂开挡在身前的阿图。/p
“他们不在这里。”/p
桑芜点点头表示知道。/p
“你要是想,就自己去找吧。”/p
“我会的,谢谢啊~”神上小脑袋啄了啄,然后抬手幻出一幅白卷,“你是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p
朗月:“……”/p
阿图大喊道:“你要做什么?不许伤害朗月!我……我……”/p
桑芜略一抬手,阿图就发不出声了。/p
“我……咳咳,我自己来吧。”/p
桑芜也不意外,随手将那卷白纸抛了过去。/p
朗月接过,徐徐展开,骨节分明却过分瘦弱的手,触上了画纸,下一秒,整个人都落入了画中。/p
桑芜的本意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p
这人平日里肯定也没少用画坑人(妖),她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p
打打杀杀多没意思。/p
正当她欣赏画作的时候,忽地感到了一股带着明显怨恨的眼神。/p
桑芜想起来了,这里还有只兔子。/p
便就顺手解了她的禁言。/p
阿图立马就扑到画上:“朗月!朗月!你……我要杀了你!”/p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兔子急了也咬人。/p
然而在桑芜眼里,阿图不过就是只故作张牙舞爪实则虚之的小兔子。/p
连挠痒痒的力度都没有。/p
“小兔子,知道他们在哪里嘛?”/p
神上恶劣地戳了戳眼睛红红,看样子就是被欺负惨了的小白兔本兔。/p
阿·小白兔·图动了动三瓣嘴,转身就用屁股对着她了。/p
桑芜神上:啧啧。/p
下一秒只身入了她来时所居的那幅画里。/p
大概是因为白玉笔在手,这一次入画中世界,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p
……/p
“小芜,你记着,一定要找到王,保护她侍奉她,这是吾之一族的天命职责!”/p
苍老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句,词言义正。/p
树下,一绿衣少女垂首而立,略显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恭敬。/p
“吾族向来与世无争,然,现今妖族之中,亦有狂妄之徒,飘飘乎不知所云,胆敢觊觎妖王之位。吾已算出新王诞生之地,你且速速前去将其保护起来。”/p
“是。”/p
绿衣少女听命离开了族中,借着指引竟寻到了人类世界。/p
万万没想到,妖王会选择由人类女性母体孕育。/p
大概也是因为,彼时妖族内动乱不断,没有合适的母体可以孕育妖胎。/p
选择人类也是无奈之举。/p
所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p
桑芜神上来的时候,接收的记忆是被篡改过的。/p
这个篡改记忆的不是别人,正是原身自己。/p
为了不暴露妖王的身份,她连自己都骗。/p
所以啊,没有什么渣爹,穆衮衮的亲妈穆瓷也没有死。/p
当初,原身遇见穆瓷的时候,穆瓷大着个肚子正准备跳楼自杀一了百了。/p
穆瓷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