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川把人送上电梯,再回来,就看到靠枕里埋了一只驼鸟。/p
热好的饭菜已经放到餐桌上,他坐下来吃饭,告诉于秀可以回去了。/p
于秀前脚刚出门,后脚沙发上的驼鸟就动了。/p
端末侧着头瞪过去,陆无川看了她一眼,把夹在筷子上的菜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完全无视了她眼中盛满的怒意,从容文雅地吃着饭。/p
吃完还将餐桌收拾干净,去厨房洗了碗筷。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两杯水,把其中漂浮着如细勾般花瓣的那杯递给端末:“金银花,清热解毒,通经活络。”/p
端末定定地看了他,不接,也不说话。/p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与她对视,大有你不接着,我就不走的架势。/p
大概过了一分钟,端末败下阵来,把杯子接了过去:“你想拒绝别人,也不非得用这种方法吧!会让人误会的。”/p
“误会什么?”陆无川在沙发和茶几间的地板上坐下来,仰着头看她。/p
端末恨不得一个白眼翻到天际之外:“你说误会什么!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钟哥和维雅姐?想找人当挡箭牌,至少也得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p
陆无川静默了几秒钟,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没有。”/p
“没有什么?”/p
“没有拿你当挡箭牌,他们也没有误会。”/p
“什……什么意思?”端末不明所以。/p
“字面上的意思。”陆无川目光清澈,神情认真。/p
端末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心里那只多动症兔子又开始闹腾。呆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喝了一大口水,这口水没把兔子淹死,险些把自己呛死。/p
陆无川赶紧把杯子拿过去,拍着她的背顺气:“喝个水也能呛着,真笨!”/p
虽然是责怪的话,却让人无端地想到了——宠溺???/p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端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p
陆无川抽了纸巾往她脸上擦:“这么感动?”/p
“感动你妹呀!”端末夺过纸巾,使劲擤了几下鼻涕。/p
“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妹妹。”陆无川干脆把纸巾盒拿过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p
“我有脑震荡后遗症。”端末别过脸去,不看他,“不记得今天都发生了什么。”/p
陆无川舌头在后槽牙上转了转,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重新坐回到地板上:“现在休息还早,跟你说说案子吧,想不想听?”/p
话题突然的转换让端末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她敛着眸点了点头。/p
陆无川一直盯着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丝表情。他微勾了唇,说道:“周正的手机找到了,东铭恢复了里面的部分数据,相册里有玉带钩的照片,跟素描本上的基本一致。”/p
端末很快投入到案情当中:“就是说那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p
陆无川:“照片经过仔细检查,不存在p图和手绘的痕迹,是原片。他把照片发出去过,但查不到对方的信息。”/p
“又是暗网?”端末眉头蹙了起来。/p
陆无川点头:“藏得很深,查不到。周正的公寓已经重新搜过了,没找到玉带钩。上次他卖玉璜是在电脑上交易的,这次是手机。东西很有可能被他带在身边,或者还没拿到手。”/p
“还在靠山村或者天剑山上。”端末挠了挠眉骨,思忖片刻说,“不对,没在山上。”/p
“这么肯定?”陆无川挑了挑眉。/p
“陆队,你就别考我了。”端末扬了扬下巴,“包哥是不是在靠山村掘地三尺呢?”/p
陆无川轻笑:“还真被你说中了,为了配合警方工作,考古队还派了两个人协助。”/p
“罗根发会被押送到莲城吗?”端末突然问道。/p
“会,但还得等几天。”陆无川往前探了探身子,“你想干嘛?”/p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反正还要等几天,没有必要这么早就说出来。/p
讨论案情有效地缓解了气氛,端末强迫自己选择性失忆,不再去想之前的尴尬。/p
在家宅了几天,除了燕林飞每天过来报道,许怀峥来过一次,带了些水果,说自己要出差,让端末好好休息,有事儿随时打电话给他。/p
陆无川也只来过一次,是于秀在的时候按门铃,没用钥匙直接开门,也没再提那天的事儿。/p
时间悄然滑进了五月,离受伤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端末不仅熟练掌握了轮椅的使用技巧,还能架着拐自如地在屋里走动。/p
毕业论文按照陆无川当初给出的建议修改了几次,最终定稿发到了指导老师的邮箱。第二天就收到了老师的回复,让她好好准备答辩。/p
这样一来,端末算是彻底没事儿干了。以前忙的时候,天天盼着能休息,这回真休息了,感觉头顶闲得要长蘑菇。/p
燕林飞今天又不知道跑哪儿拍照去了,过来蹭了顿早饭,就没了影。刷了会儿手机,感觉没意思,端末转着轮椅到窗边,发兔子愣。/p
于秀把煮好的糖水拿来给她,去卫生间拎了桶和拖把开始拖地。/p
这是一个话不多,却很能干的女人。每天都把屋子整个打扫一遍,哪怕柜子上没有一点儿灰尘,也要擦。/p
第二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本来打算燕林飞忙的话,就让于秀陪着去,没想到好几天没露面的陆无川一早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