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讲述完整个过程,黑色越野车已经开进了地下车库。/p
陆无川把车停稳,扭头看她:“手怎么伤的?”/p
对方虽然是抢劫,但一个跑一个追,并没有听到有亮凶器的细节。/p
端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在胡同里不小心划到的。”/p
胡同两边堆了杂物,光线还暗,除了那里,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是在哪儿弄的。/p
陆无川颇为无奈:“一会儿不看着你都不行,笨死了。”/p
东西没买成,为了追个小贼还受了伤,做为一个刑警来说,端末自己也觉得是笨了点儿。所以在东山口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她没说自己是市局特案队的。/p
到了家,她本想下两碗面,陆无川没让,直接叫了外卖。/p
等外卖的工夫,端末换了衣服,又被陆无川以伤口不能沾水为理由强行帮忙洗了脸。/p
吃完饭,陆无川洗碗。/p
端末这才想起来问他:“谢局不是找你吗?这么快就完事儿了?”/p
陆无川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沥水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认识曾和安吗?省厅的。”/p
“当然认识,副厅长嘛,可惜他不认识我。”/p
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物,又是公安系统的领导,怎么可能不知道。/p
“今天是他找我。”/p
端末夸张地瞪大眼睛:“首长接见啊,不会是相中你,要把你调到省厅去吧?”/p
陆无川把手擦干,侧过身来与她相对而立:“还真是。”/p
端末只是随口调侃,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p
陆无川又说:“省厅刑事犯罪侦查局情报侦查支队,副队长。”/p
虽然级别跟现在一样,但那可是省厅,任何人都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p
可省公安厅在省会明阳市,他调过去就意味着要离开莲城。/p
端末按下心里异样的情绪,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是好事儿。恭喜你!”/p
陆无川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却还是问:“你希望我去?”/p
“我……”端末顿了顿,说实话,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他走。/p
她想问“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p
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人往高处走,这可是关乎前途的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p
陆无川往前一步,接近了两人的距离,低声问:“如果我真去了明阳,你会不会想我?”/p
端末抿唇不语,这话让她怎么答?想是肯定会想,可如果说出来,倒象是有阻止他的意思。/p
“其实你舍不得我走,是不是?”/p
见她还不说话,陆无川咬牙:“端末,承认舍不得,就这么难吗?”/p
端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就算是再舍不得,也不可能阻止。”/p
陆无川唇角微微扬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放心,我哪儿都不去。”/p
“啊?!”端末满脸迷惑,“你不会是在骗我吧?”/p
为了让她说出舍不得他走的话,故意编了这么个事儿?/p
“我怎么可能骗你。”陆无川说,“曾和安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我当场就拒绝了。”/p
“为什么呀?”端末更加不解,“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拒绝,是不是傻?”/p
“我要是真答应了,那才是傻。”陆无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曾和安除了是省厅的副厅长,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曾维雅的父亲。”/p
这回端末更惊讶了:“威逼利诱?不会是以娶他女儿做为交换条件吧?”/p
“你是不是狗血剧看多了?”陆无川敲她的脑门,“他要是能说出这种话,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p
“我可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端末从他身旁绕过去,打算去客厅。/p
肩膀被一只大手揽住,陆无川跟着她一起进了客厅,直接挨着她坐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去。”/p
“不后悔?”端末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一个人的距离。/p
“要是去了才后悔呢。”陆无川靠到沙发上,“不过,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不想离你太远只是其中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不想离开特案队。”/p
特案队是在他和谢长宇的努力下,历经几年才得以成立,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p
另外,曾和安说这件事的时候,陆无川感觉其中还有别的含义。不过,这一点他没跟端末说。/p
……/p
第二天上班,特案队开了个碰头会。/p
何峻和孙桂兰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陆无川打开投影仪,说道:“正常来说,全肺切除术应该采用侧卧位,在身体两侧切口,经第六肋床或肋间进胸。当然,这是将一侧肺完全切除。这几起案子的死者双肺同时被切除,凶手用了个很直接的方法——正面切口,打开胸腔。”/p
“死者胸腔开口整齐,用的是手术刀,而不是普通的刀具。凶手在整个过程中还用到了很多专业器械,比如肺叶钳、组织剪、止血钳等。”/p
“用于髋关节的方法更是简单粗暴,手术刀开口,咬骨钳、骨凿、骨锉等进行破坏。”/p
一张张照片依次出现在屏幕上,血淋淋,触目惊心。/p
陆无川继续说道:“四名死者的鼻腔和口腔内均检出了氟烷,麻醉后陷入昏迷,从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