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胜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现场的其他情况:“与前几起案子不同,这次地面留下了很多鞋印,但是比较杂乱,可以提取的不多,最为清晰的就是死者王宏安摆在床前的那双。这一点也很奇怪,凶手作案的时候需要站在床边,可从那双鞋的位置来看,肯定碍事,所以我认为那是凶手作案后故意摆在那里的。”/p
“还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是个运动鞋留下的,跟那双皮鞋一样,都是四十二码。除此之外,没有提取到其他有效的鞋印。”/p
吕东铭皱了皱眉:“没有跟墙头上一样的鞋印?”/p
“没有,而且较为清晰的鞋印推断出的身高和体重与死者王宏安相符。”包胜说道。/p
“那不等于还是没有凶手的线索。”蒋沐阳嘀咕了一句。/p
“也不能这么说。”包胜换了一张新的照片,“你们看这个,鞋印的边缘模糊,尤其是脚后跟,有明显的移位,以正常人的姿势走路,不会留下这种痕迹。”/p
“不是正常人,那会是什么?跛子?”端末问道。/p
吕东铭直接撇嘴:“包大人,您能不能翻译成我们人类可以听懂的语言?”/p
“不是跛子,这人腿脚应该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鞋印,这明显是故意踩出来的,着力点与正常人走路不一样。再看这组……”包胜又换了照片。/p
“这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严一帅两道八字眉皱到了一起。/p
“乱就对了,因为是反复踩踏形成的。”包胜说道,“但不是来回踱步,而是有意为之。”/p
“什么意思?”端末疑惑地问。他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p
“凶手具有反侦查能力。”陆无川直接给出了解释,“他知道通过鞋印可以推断出人的身高和体重,把现场的脚印弄得杂乱无章,好让咱们无从判断。”/p
“之前几起案子,他都做过清理。这次何不也清理干净再走呢?”蒋沐阳问道。/p
端末说:“这次的案发地点在工厂的办公室,并不象在死者家里那么方便。别的不说,拖把在哪儿?他总不会也自备吧?”/p
严一帅点头:“清理现场痕迹并不一定非得弄干净,搞乱也不失一种办法。凶手就地取材,用死者的鞋去掩盖也不失为一种办法。”/p
陆无川说道:“凶手把死者的鞋摆放在床前,是故意提醒我们,现场的脚印都是王宏安的,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可以看成是一种向警方挑衅的行为。凶手的犯罪手法越来越熟练,心理也越来越成熟,也更加自信。这一点从作案的频率上也可以看得出来,第二起案子与第一起间隔了半年。一个月后发生了第三起,而这一次,仅仅才十天。”/p
“我同意陆队的观点。”包胜点头表示赞同,“凶手在前几起案件中表现得很小心谨慎,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而这一次却不同。”/p
端末面露担忧:“如果凶手还有目标的话,会不会就在这几天下手啊?”/p
“有这种可能。”陆无川说道,“追查通达运输公司的同时,死者以往的社会关系也要做为调查的重点。还木业四名保安也要查一查。”/p
他在脑中梳理着案件的脉络,根本现有的线索给大家重新做了分工。/p
案情分析会临近散会的时候,陆无川接到了一通电话。眼看着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其他几个人都没急着离开。/p
挂断电话,面对眼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几人,他微叹了一声:“冯春雨和李洋跑了,所有人暂时不要外出,等待上面调查问话。”/p
“啥?那个女装大佬跑了?”吕东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诶,他跑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p
“人还没等到吉山就跑了,上面怀疑有人泄露了行踪。”陆无川无奈地说道。/p
押解两名嫌疑人的不仅仅只是崔英花和纪宇两个人,勤务指挥部也派了警员协助。如果没有人接应,他们很难逃脱。/p
那么是谁走漏了消息呢?做为协助抓捕的特案队成员,每个人都是知情者,自然要在被调查的范围内。/p
“靠,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严一帅咒骂。/p
手头的案子正是着急要查的时候,却被困在原地哪儿也不能去,搁谁身上都得觉得窝火。/p
然而发牢骚并不能改变现实,特案队的六个人被分别叫去询问,他们的通讯记录和近几日的行踪也都在调查之列。/p
这通折腾持续了两天,结果如何不清楚,但他们几人总算在第二天晚上被允许回家休息。/p
到了家端末就想要给崔英花打电话问问情况,被陆无川及时拦住了。做为押解的主要人员,这个时候一定还在接受审查。电话不管能不能打通,都有可能会给双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p
“是我考虑不周。”端末垂下眼。她的确没想那么多,就是急于知道崔英花的情况。/p
陆无川在她身边坐下:“别着急,如果有机会,她肯定会主动跟你联系的。”/p
端末抱着靠枕,把下巴担在上面:“我就搞不懂了,是谁透露了消息?”/p
“或许泄密的根本不在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当中。”陆无川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望向天花板。/p
端末把头抬了起来:“什么意思?”/p
“冯春雨没准儿就是个圈套。”陆无川缓缓说道,“吉山警方对于这个团伙追得很紧,对方故意抛出这个诱饵,就是要把水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