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包胜用手电筒从浴帘里往外照,手电光下,浴帘的边角有两个极小的孔洞。/p
“盐酸?”端末问。/p
“是不是盐酸暂时不能肯定,但肯定是腐蚀的。”陆无川站起身来,问白启生,“你昨天来的时候,动过屋里的东西吗?”/p
“我……我打开过卧室里的衣柜,秀秀出门带的旅行箱并没在,里面的东西也是她走前的样子,我就又关上了。”白启生紧张地说道,“我还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别的东西没动过。”/p
“从现在开始,哪儿都不要碰。”包胜叮嘱一句,开始动手拆浴帘。/p
他个子高,抬手就能够到浴帘杆,连凳子都不用踩。/p
拆下来的浴帘被放进了证物袋,他又开始寻找别的痕迹。/p
卫生间不太大,沐浴间用浴帘隔开,外面一个柜式洗手池一个坐便。墙上的毛巾杆上整齐地挂着一桔一蓝两条毛巾。/p
洗手池上方墙面的镜子前的置物架上是一对牙缸,情侣款的,旁边有一个剃须刀和一瓶须后水。/p
陆无川打开了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面有两桶洗衣液,一瓶浴液,一瓶洗发露,都是还没开封的。旁边的抽屉里是些洗漱用品、香皂类的东西,也是全新的。看得出崔秀是个生活很有秩序的人,家里的东西都有提前准备。/p
“陆队,这个喷头被动过。”包胜两个手指捏着从墙上拿下来的淋浴喷头,“上面有擦拭过的痕迹,这里还有橡胶手套留下的一个指印。”/p
虽然没有指纹,他还是把喷头卸下来,装进了证物袋。/p
接下来整个卫生间的边边角角都被一一检查到,洗手池柜的底下发现在极少量被水冲洗后留下的血迹,坐便靠近墙体那边的边角里也有同样的情况。/p
厨房的料理台上,靠近洗菜池的一边有一对情侣水杯,白启生说那是他和崔秀的杯子。/p
端末小心地在那只粉色的杯子把手上洒了铁粉颗粒,用磁铁反复扫刷,可是并没有发现指纹。/p
另一只蓝色的杯子上倒是有指纹,初步对比了一下,是白启生的。/p
“杯子用过后,即便仔细清洗,杯把上也会留有指纹,不会有人特意擦掉。”陆无川把两只杯子都装进了证物袋。/p
又打开厨柜,仔细看了看,碗碟、玻璃水杯放得都很整齐。但是,广口玻璃杯只有三只。/p
“这杯子原来有几个?”他问白启生。/p
“四个。”/p
“确定没有打碎过?”/p
“至少前几天没有。”白启生神情很是复杂,“会是凶手拿走了吗?”/p
这几个警察的行为,让他越来越确信崔秀已经被害。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却又无可奈何。/p
“如果不是放在其他地方的话,有这个可能。”端末说着,把铁粉洒在了洗菜池的水龙头上。/p
包胜检查得更仔细,几乎没一寸地面都没有放过。/p
直到检查到大门口,终于在门槛外侧发现了一点点痕迹。/p
“旅行箱滑轮的痕迹,屋里都清理过,这儿……可能是疏忽了。”他趴在门口,仔细地拓印那处痕迹。/p
白启生蹲在门口的角落里,一脸的沮丧,眼圈又不自觉地红了。他摘掉眼镜,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可泪水就象止不住一样,又流了下来。/p
“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别总哭哭啼啼的。”包胜从地上爬起来,摘了手套,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塞进他手里,“喏,赶紧擦擦,把地方腾出来。”/p
白启生本来以为他要安慰自己,听到后面那半句,堵气地站起来,干脆从门槛上跨出去,坐到了楼梯上。/p
对面邻居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一张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警惕地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p
别看老太太年纪挺大,声音却是一点儿都不小。/p
包胜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大娘,我们是警察,最近几天,这家回来人没?”/p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看了看他的证件,一指坐在楼梯上的白启生:“他不就是这家的嘛?隔三差五就能看着他。”/p
“这两三天有没有人来过?”端末跨过门槛到了对面门前。/p
“那姑娘前几天出门了,我看着她拎着小箱子走的。”老太太把门彻底打开,“出啥事儿了?她们家不会是搞传销的吧?”/p
“大娘,您想多了。”端末微微笑了笑,“我们就是想找这家的主人问她们单位的事儿,没找着人。”/p
老太太放心地点了点头:“哦,那就好。可别是传销的,太坑人了。”/p
“大娘,刚才您说看见她拎箱子走了,之后呢?有没有看着她回来?”端末问。/p
“那可没看着。”老太太把老花镜摘下来,拿在手里,“但有一天晚上,这门口有人说话,我听着动静趴猫眼上看,出来晚了,就看着对面门关上。”/p
端末连忙问:“哪天?”/p
“我想想。”老太太用手指点着额头,“好像是前天……不对,也可能是大前天,要不就是大大前天。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反正就是那两天的事儿。”/p
老人家记不住也是正常,端末继续问:“那您还记得是几点吗?”/p
“哎呀,得有九点了。”老太太仔细回忆着,“电视剧都演第二集了。”/p
“门关上之后,又有人出来了吗?”端末又问。/p
“那我可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