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曲正国,一个投资公司的业务部经理,怎么会跟这么多事儿扯上关系?/p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哪哪都有他?”不自觉地,她就把心里话叨咕了出来。/p
“牵扯太广,恐怕不太好办。”崔英花眉头紧锁。/p
“最近你不要到处乱走,先在这儿住几天。”陆无川说完,问她,“你出来多久了?”/p
“十天。”崔英花抬眼看他,“你不会是想让我回去吧?”/p
“再拖下去,你的警服可就穿不住了。”陆无川说道,“连续十五天无故不归队,予以辞退。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或者你有办法让上司批假?”/p
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崔英花也不会就那么跑出来了。/p
她无所谓地说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会在乎那身警服吗?”/p
“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你又凭什么立场做这些事?”陆无川目光锐利,“你在莲城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倒不如回到你熟悉的地方。”/p
“可是我……”/p
崔英花刚一开口,就听他接着说道:“现在有了曲正国这条线,你完全可以把这里交给我们。吉山靠近边境,经营了那么多年,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弃?当然了,这得是在你信任我们的基础上。”/p
“如果我不信任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崔英花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还得再等两天才能走。”/p
陆无川眉梢挑了挑,明显是询问的意思。/p
崔英花又把自己那个记事本翻了出来,找到其中一页:“薛良,曾经是吉山农场的护林员,因走私贵重金属被判五年六个月,于上个月出狱。他来了莲城,所以,我跟来了。”/p
“他曾经因走私入狱,并不代表出狱后马上重操旧业吧?”端末提出了心中的疑问。/p
“到莲城后,他最先接触的就是以前的同伙王金全,我丈夫李东学曾经追查过的人。”崔英花说道,“东学牺牲后,王金全就没在吉山出现过……”/p
她默了默,抿了下嘴唇:“他是凶手之一。”/p
李东学带人去实施抓捕,荒废的小楼爆炸,警方死伤严重,这不是偶然,而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井。/p
这种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端末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握住了崔英花的手。/p
“你把资料留下来,莲城这边可以放心交给我们,三天后我安排人送你回去。”陆无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太晚了,先休息。”/p
他的本意是想让端末住到他家,可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当着外人的面,陆队不好说什么,沉着个脸被赶了出去。/p
“你们没住在一起?”洗漱后的崔英花用毛巾擦着她的寸头进了卧室。/p
端末靠在床头上边在手机上编辑着信息边随口答道:“没有啊。”/p
已经到家的陆无川正在控诉她这个小骗子的可耻行径,字里行间满是愤怒和委屈。/p
“好事将近了吧?”崔英花坐到了床的另一边。/p
“我们刚交往半年,还早着呢。”端末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英花姐,你跟老金怎么样了?”/p
在二道沟实行抓捕的时候,崔英花和老金是一组。陆无川当时就说,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p
崔英花也没隐瞒,说道:“之前我家里还有个婆婆,七十多了,身体不好,老金说不介意,可我不想拖累他。四月初,我婆婆去世了,我们俩打算过了百日再去领证。”/p
她又说了些和老金之间的事,声音中透出与平清冷不同的柔情。/p
“四月份……”端末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也就还有一个月了。那你这次出来,告诉他没?”/p
崔英花摇了摇头:“他那几天没在吉山,不想找麻烦,就没跟他说。”/p
端末颇为无奈地埋怨她:“哎呀,你也真是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老金得多着急啊!”/p
“反正也要回去了,到时候再跟他解释。”崔英花抬手关了灯,“睡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p
除了在医院时曾跟陆无川挤过一张病床,端末已经不记得上次跟别人睡一张床是什么时候了。这晚睡得不太踏实,一直处于浅眠中。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下眼睑毫不意外地有些发青。/p
“起来了?叫陆队过来一起吃早饭吧,我带了他的份儿。”崔英花倒是挺精神,一大早就起来做了早餐。/p
她把做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到餐桌上:“怎么没精神?是不是我昨晚打鼾了?”/p
餐桌很快被摆满,粥、煎蛋、蔬菜饼、培根、紫菜包饭、凉拌菜,还挺丰盛。/p
“没有,可能是我做梦做多了。”端末耙了耙头发,编辑了条信息给陆无川发过去,打着哈欠去了卫生间。/p
吃完早饭,揽了所有的活计,催着两人去上班。/p
在门口换了鞋,刚要出门,陆无川又嘱咐了一句:“别出门,需要什么告诉末末,下了班给你带回来。”/p
“知道了,陆队。”崔英花随口应了一声,摆摆手,让他们快走。/p
到了地下车库,陆无川从端末手里拿过车钥匙,主动坐上了驾驶位:“别总揉眼睛,这是昨晚没睡?”/p
“睡了,就是旁边有人不习惯。”端末系上安全带,“早起这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p
“别那么迷信,眼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