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川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家里人把关吗？”从小到大，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管得了。比如改了专业，留在莲城，还有因为不满意家里的安排两三年不回去……/p
“这不一样。”燕林飞皱紧了眉头，“别的事儿可以随心所欲，这事儿恐怕难。趁现在还没开始，你得好好考虑考虑。”/p
“我觉得你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陆无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p
燕林飞的眉头刚刚舒展开，就听他接着说道：“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开始。”/p
“我靠！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呀？”燕林飞直接爆了粗口。/p
“谢谢你，小燕子。”陆无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我这就去考虑，晚安。”/p
安你个头！燕林飞险些暴走。合着他费了这么多的唾沫，人家根本没听进去。他倒不是对端末有什么意见，相反，他觉得小姑娘挺好，也挺可怜，不希望她将来再被那些烦心事儿困扰。但愿陆无川能把事情摆平，别让人家伤心。/p
第二天燕林飞睡到八点多才起来。下楼看到客厅里只有陆无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问：“怎么就你自己？”/p
“他们去墓地了。”/p
“你怎么没去？”/p
陆无川抬了抬眼皮：“人家一个看外公外婆和爸爸，一个看妈妈，我以什么立场？”/p
“那倒也是。”/p
“厨房里有早餐，赶紧吃。”/p
燕林飞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默默地去了厨房。/p
早餐还没有吃完，端末和许怀峥回来的时候，除了背包之外，她手里还提了一只小纸袋。燕林飞从厨房探出头来：“小末，什么好东西呀？”/p
纸袋上的logo是当下比较流行的一个轻奢饰品品牌，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送的，可他偏偏就要问上一问。/p
没等端末回答，许怀峥说道：“小末前几天生日，我补送的礼物。”/p
“诶？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呢！哪天呀？”燕林飞不满地挑眉。/p
“都过去了，就别提了。”端末有点儿心虚，她那天跟许怀峥说了谎，生怕说多了露馅，拎着东西上了楼梯，“我去换件衣服。”/p
许怀峥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说道：“之所以单名一个末字，就是因为她生在一年的最末一天。”/p
“真是的，也不提前说一声。”/p
“她太忙了，加班。”许怀峥的声音低得象是自言自语。/p
燕林飞突然想起那天有个人闯进他的浴室……有点乱，搞不明白。/p
“哦，我饭还没吃完，先不陪你了。”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退回了厨房，悄悄给陆无川发信息，把刚才的事儿说了。/p
谁知道就收到三个字的回复“知道了”，明显是漫不经心。燕林飞当即决定，再也不管他的事儿。/p
九点多钟，端末的舅舅和舅妈再次从虹海村过来，带了些虾皮、干贝、紫菜之类的干货。/p
东西不算多，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规规整整地分了四包，每人一包，让他们带回去。/p
回到莲城已经是下午，东山镇之行算是画上了句号。/p
经过三天的相处，许怀峥也算是跟陆无川、燕林飞混熟了，临走时说以后有空要常联系。/p
……/p
翌日蒋沐阳一进办公室就扑到陆无川的桌边：“陆哥，你这几天小心点儿哈。”/p
陆无川挑眉看他：“有话就直说。”/p
蒋沐了压低了声音：“元旦那天老谢来我家吃饭，脸拉得贼长。我妈问他怎么了，他说你出去浪了，还顺带着训了我一通。”/p
“哦。”/p
“你最好躲着他点儿。”/p
“躲不了了，你进屋的前一分钟，他打电话让我过去。”/p
陆无川站起身往外走，刚一出门迎面碰上端末，他脚步顿了顿说：“我去谢局办公室。”/p
端末点了点头，狐疑地看着他大步离开，他去哪儿用得着跟她报备吗？/p
局长办公室在十层，陆无川没坐电梯，直接从步梯走上去。/p
在谢长宇谢副局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着装，才抬手敲了敲门。/p
随着一声“请进”，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谢局，我来了。”/p
谢长宇没理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直到五分钟之后，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才从抽屉里拿出个档案袋丢到桌上：“自己看！”/p
陆无川把档案袋拿过来打开，坐到了沙发上。档案袋里装的是简历，大概有十几份，都是备选人员。/p
谢长宇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坐下的！”/p
慢吞吞地站起身，到办公桌前，把那些简历往上一放，陆无川就那么撑着桌子开始翻看。/p
“你在这儿挡着，让我怎么办公？”谢长宇把笔丢在了桌上。/p
“谢局，我又不是三头六臂，这么多，您总得给我个地方放吧。”陆无川摊了摊手，“要不然，我拿回去慢慢看？”/p
“过几天就要开会公布了，还慢慢看！你说说你，大冷天的，跑海边吹风，是不是吃饱了撑的？”/p
那天在电话里听到呼呼的风声，还以为他在外面忙什么，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居然跑海边玩儿去了。还说什么要领略一下冬天里大海的气魄，让他先筛选一遍，把合适的挑出来。他当时就来气了，到底应谁是谁的领导？/p
不过生气归生气，工作不能耽误，这个元旦假期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