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虎的父亲,还是没有回答。/p
“警服在非公务期间,还是不要穿的好。”,钟小虎的母亲想了想,来了这么一句。/p
不是她想要冒充民警,只是觉得人家司机这么热情,自己一家人太高冷,都不说话,车内的气氛,就太诡异了一些。/p
所以才敷衍性地开口,避免冷场。/p
“我懂,我懂!”,司机明显是个话痨。/p
他就像是有好多天,没说过话。/p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个乘客,巴不得一次性,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一样。/p
一边开车,一边不住地点头,咧嘴笑道:“这个警服啊,它确实是把双刃剑,有好也有坏。”/p
“在带给一个人,威严与荣誉的同时,也附带上了许多,约束与枷锁。”/p
“这种事情啊,我们这些到处跑的出租车司机,见过太多。”/p
“打个比方吧,你一个警察,穿着警服,走在大街上。”/p
“假如碰到了一起,持刀抢劫的案件,你说你是管,还是不管?”/p
“如果要管的话,怎么管?”/p
“如果你穿着便装,你可以打电话报警,或者向周围群众求助,及时寻找可以依靠的力量,去帮助受害者。”/p
“倒是你万一警服在身,就必须奋不顾身,上去与歹徒搏斗。”/p
“因为这不仅是你的职业与使命,更是群众对于警察的期待。”/p
“在很多人眼里,警察就是无所不能的,哪怕赤手空拳,也能打赢持刀的歹徒。”/p
“在这种情形下,你选取迂回策略,在他们看来就是软弱。”/p
“只有上去奋不顾身,才是英勇和担当。”/p
“哪怕明知道,你空着手,不会是持刀歹徒的对手。”/p
“但警服在身,就会受到道德的约束,甚至可以说是绑架。”/p
“所以说,为了你自己考虑,在非公务场合,能不穿警服,还是不穿的好。”/p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仇富和仇警的人太多了。”/p
“穿便装,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p
出租车司机,说得头头是道。/p
钟小虎只是听着他的看法,不发表评论。/p
他想要知道,群众对于公安的看法。/p
倘若他真的考上了皖省警校,多半未来也会走上,从警的道路。/p
出租车司机,见没人回应他,一点儿都不尴尬。/p
似是习惯了,这样的反应,依旧自顾自地说道:“要说现在的公安啊,是真的不好干。”/p
“上次坐我车的那个警察老兄,就跟我讲了一点,公安工作的现状,我是深有体会。”/p
“他说现在公安这边,在推行什么群众满意度打分。”/p
“每出完一个警情,都会给当事人和报警人,发送一条短信,询问他们的满意度。”/p
“一个月超过多少条‘不满意’回复,民警还要受到批评。”/p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p
“虽然我不是人民警察,但我也知道,公安机关是具有武装性质的暴力机关。”/p
“什么叫暴力机关?”/p
“就是镇压罪恶,惩恶扬善,维护法律权威的机关!”/p
“这样的部门,最需要的就是威信和威严!”/p
“惩罚了坏人,还希望坏人给你打满分,给你好评,怎么可能?”/p
“举个例子,一个人要是因为赌博,被抓起来了。”/p
“拘留过后,你还希望这个人,能给办案民警打‘满意’?”/p
“不可能的,好吗?”/p
“唉,现在的公安,也不好做咯……”/p
司机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来着车,吐着槽。/p
钟小虎一家人,就默默地听着他说。/p
不肯定,也不反对。/p
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到达了,皖省警校的门口。/p
司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呐,到了!”/p
“警官,这是带着儿子,来感受一下警营氛围吗?”/p
“挺好的,警务化管理,对培养学生的自觉性,有很大的高处!”/p
“下车吧,费用是四十四块六毛,四舍五入,四十五块。”/p
“嗯。”,钟小虎父亲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递给司机。/p
司机找了半天,没找到五元的纸币,最后只得给了五枚硬币,赔笑道:“不好意思啊,警官,没有纸币了。”/p
“祝你晋升愉快啊!”/p
“再见!”/p
钟小虎和母亲,则趁司机找钱的这段时间,把大大小小的行李,全部搬下了车。/p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又回过头看了看皖省警校的牌子,钟小虎有点感慨。/p
仿佛决定人生走向的时刻,就要到来了。/p
“你们俩在这站着,看着行李,我去问问路。”,钟小虎的父亲,目光环绕了一圈。/p
没有在周围,发现有商业区的痕迹。/p
想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香烟,走到了皖省警校保安室的门口,给保安室里的几个保安,每人递了支烟,问道:“你好,请问一下这附近。哪里有旅馆住呀?”/p
“你问这个做什么?”,一名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老保安,接过递来的烟。/p
点燃后吸了一口,眯起眼睛,架子颇大地反问道。/p
“是这样的,我儿子今年高考,报考了皖省警校。”/p
“明天就要过来体检了,我们想在附近租个旅馆住。”/p
“最好是近一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