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难!”/p
为善者,非善也,故善无以为也。/p
凭什么对他这么残忍,戚南暮内心崩溃。/p
仅仅为了繁衍生息,难道一生就这样极其的悲惨。/p
惊惧犹存,难伸。/p
总有那么一些遗憾,因为无能为力。/p
人啊,千万不能认命。/p
在场的一叔伯,厉声喝道:“不为己甚,其予群从所得,自古忠臣多孝子,君选贤臣举孝廉。这本该你的使命。”/p
而他这边话音一落,便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p
古人云:“子孙繁衍,皆至显达,当时莫与为比焉。”/p
使命?/p
哼,什么狗屁使命。/p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p
闲暇无事和孤独一样,也是世家内斗根源。鲜花是繁衍的诗意,是内在生命力搏动的象征。/p
可是若不是为了简单的繁衍呢!/p
生存即苦难,活着即炼狱,我们无处可逃。/p
每次放弃都必须是一次升华,否则就不要放弃;每一次选择都必须是一次升华,否则不要选择。/p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只可惜后来才知道脚下的路由不得他一己私欲。/p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若是两者都不考虑呢?”眼见不同,心态不同,戚南暮忽然反抗,说到最后,自然也会不同,“你们究竟想怎样?”那嗓音,几近咆哮。/p
戚风家主闻言惊愕,甚至厉声呵斥:“你敢——”他是不容忍任何人挑战他的威压。/p
胆子不小啊,现在竟然敢忤逆他了。/p
一时间,爷孙关系僵持不下。/p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p
“南暮道个歉吧!”/p
戚南暮冷哼,思绪却有些飘远。/p
想到这里,戚家的大伯戚成施闻言先是心疼,但紧跟着,也是暗自叹气,当下道:“你走吧!想清楚后续再说。”/p
他何错之有?/p
都是一家人,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p
有把他当初一家人吗?/p
毕竟眼下和之前不一样了,谁当家,谁做主。/p
谁不憋屈,那顾得这些。/p
戚南暮瞬间一把挣脱旁边人的拉扯,瞪着猩红的眼睛,扫视众人,才道:“是。”/p
看到他的背影走远。/p
有人不满出声,“都别装糊涂,你们这么逼他,只会适得其反,让他怀疑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打得什么主意,你们和那些世家一样,都是一丘之貉。”/p
这个人事戚南暮的四叔——戚成思。/p
从小到大最疼他了,亦以称亲情深笃的人,要不是意外,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p
这次兵部又拿出五百两作为最后一次性补偿金,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豁出去那张老脸了。/p
要不然,凭什么每每有好处,先给那些贪婪的人呢?/p
好一个情同手足,好一个肝胆相照!/p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
“嘞!”/p
一直躲在不开口的三叔戚成新,冷哼一声:“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p
来得最快的莫过于利益,一家人闹掰了痛苦的往往是最薄弱的那个。/p
戚成思怒怼:“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p
“那就冷暖自知。”小叔戚冬郎阴阳怪气的样子。/p
“你……”/p
戚家主瞪了一眼,厉声道:“好了,你们兄弟四个,别在上演什么狂兄与狂弟,不解对花愁……”/p
真以为戚南暮好惹,到最后别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离开主院内堂,回到“落梅阁”,戚南暮好像有满腹心事,最近几天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p
不过,看到来人,木莲起身松了口气,不禁小声道:“夫君,何事羞恼?”/p
动荡岁月命运不堪,都说孝子口里有孝语,孝妇面上带孝颜。现实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p
偌大的宅院,不知何时,再次鸦雀无声。/p
戚南暮微微蹙眉长叹!/p
“戚家……戚老爷,此乃上齐国重要世家,所以你……”木莲子拖着大大的肚子,在院子里摇摇晃晃走路,可能气喘吁吁,本想叫他放下就好,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说出来,所以改了口。/p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戚南暮站在窗前瞅了莲儿一眼,直接抬手打断了。/p
“还不是那几个老匹夫……”/p
木莲一僵,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根本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左右的。/p
下一秒,只听戚南暮极难开口道:“他们太过分了!人生大事,生男生女并非个人的勇武……”/p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的脸色猛地一缩,当下低沉柔声:“只要不过分,我们都要认。”/p
“我都要生了。”/p
戚南暮一臂弯搂住怀里的妻儿,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捡起话题。/p
“别怕别怕,有我。”/p
“可是水生火热,难道还要庆幸吗?”/p
“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p
“回想起!/p
几度春风戏帏帐,残红落处映碧桃。/p
十月孕成文武相,与君再戏芳草源。/p
如今这般负心汉作为,只怕有愧于莲儿!”/p
木莲一听就笑了。/p
随即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戚南暮,找了离着床边较近的一张椅子坐了,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