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这么薄凉的男人,自己辗转床笫之间,还不准兄弟乱来。/p
说好做兄弟,本来就是在漫漫人生路上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嘛。/p
这些年,多少次,烦闷时无论是绵绵心语还是大吼大叫,一句有酒有肉陪在身边足矣,寂寞时哪怕欢歌笑语或是款款情意,一起开怀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p
可他张景恒大概是忘了他们的初心,自以为对兄弟有多情深,殊不知这层关系早就疏远了。/p
人行江湖,无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怎可闯荡?/p
吕丰继续细数着:“不说这个,咱换一个话题,自从你五年前私创“朝天门”,当了这个什么破门主,我发现你变了,不仅拉拢附近帮派做的那些违心事,还把手得老远,还不知足。/p
劝过你无数次,适可而止,我没你那么多野心,只想管好达摩城,就是光耀门楣,扬名立万。/p
放着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谁不羡慕,可是你偷偷背着兄弟们做了什么?”/p
张景恒嗓音清冷:“吕丰你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p
顺着一条视线望过去,吕丰双手抱胸,清冷倔强:“我想说什么,那都是问心无愧,你敢说吗?你双手沾满了什么?你比我清楚。”/p
张景恒沙哑声:“你别犯浑,咱还是兄弟。”/p
吕丰后面的凌源听了垂着眼眸,吹了吹茶,还真有有趣,不免轻笑。/p
茶盏凑到嘴边闻了闻,还真香。/p
看来刑将军这趟还真是摸对路子了。/p
吕丰盯着张景恒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谁跟你是兄弟。”/p
“可笑,什么时候,过命之交淡如水了。”/p
“什么过命之交,谁跟你是过命之交,收起虚伪的那一套,你也配提?”/p
“你真要决裂?”/p
“是。”/p
“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决裂?你只要低下头,我什么都依你。”/p
“是,是,是……别指望我认错,你看不上局势?”/p
吕丰咬牙切齿地说了很多个是。/p
张景恒沉默了。/p
这一刻他宁愿装傻。/p
“还依我?”吕丰冷笑:“为何不说话?你的忠厚仁义呢?”/p
“你张景恒该不会有什么愧疚之心?是不是愧疚伤心而不能语?/p
还有你捡回来的那个女人,见她容色美丽,迟迟不放人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那些罪孽迟早会被人掀密的。”/p
张景恒耳根泛红,怒不可歇:“吕丰,你是在监视我?”/p
吕丰很平静道:“呵呵,你还用得着监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不知道?”/p
他也是在一次女人们聊天中了解到的,张景恒对这个女人很有私心。/p
张景恒面色很僵了。/p
没想到啊,自己的一切行动还以为天衣无缝。/p
他本来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兄弟说,最后竟然会被这般羞辱。/p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张景恒恼怒,指尖已然掐进了拳头。/p
吕丰恶狠狠盯着他:“是你让我恶心,让大家寒心。/p
二狗他是傻,什么都听你的,可是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谁啊?”/p
“你住嘴!”/p
吕丰仰天大笑,“还真是可悲啊!”/p
张景恒心恻恻:“所以……”/p
“你现在不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的故事的吗?”/p
“——吕丰!”/p
面对张景恒的声嘶力竭,吕丰调侃道:“叫什么叫,我又没耳聋。”/p
“好,很好,你他妈瞎了狗眼。”/p
“我才是他妈瞎了狗眼,你就不应该留下来。”/p
张景恒拂袖,设想好的远大前程,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呢?/p
他正色道:“你就这么喜欢权势?你小心会有报应落在你头上的。”/p
可能隐隐猜到些什么,吕丰哂笑:“因果报应这种东西,怎么配和权势比呢,我不过懂得适应时局,放低姿态而已。/p
若说报应,今夜的混乱报应谁还不一定呢?若能浑水摸鱼趁机夺权,夺权就是。”/p
“好既然你把话题扯开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张景恒没有你吕丰这样的兄弟,就此一刀两断。”/p
他夹着马肚,直接朝城中疾驰而去。/p
身后的九鼎,立刻率领数百精锐尾数而去。/p
凌源沉声:“你不后悔吗?”/p
吕丰笑着:“都这样了有啥后悔的,我反倒觉得最可惜的是凌大人刚才没有搭腔。”/p
凌源嘴角微抽:“眼睁睁看着你们兄弟闹掰,以后再说。”/p
“那接下来,凌大人准备怎么做?”/p
“一会带你去见我们少帅吧!”/p
“还有人?”/p
“他可是见不得一人物,这才还带了几千兵精锐部队过来,我想城中之事就是他的手笔。”/p
“现在事情已经僵成这样,达摩城以后可就朝廷说了算了。”/p
“唉,此言差矣,你这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了。”/p
“什么意思?”/p
“张景恒不除,这达摩城的百姓可就永无宁日了。”/p
“那我就必须见见。”/p
“是的,早就等你这句话了,有什么条件大家当面谈,谈不拢再协商处理。”/p
“哈哈哈哈,吕某正是期待。”/p
在朝廷过来的人面前演戏,倒是一套一套的。/p
……/p
回到朝天门,已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