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如潮的群鸟终于散尽,众人早已是精疲力尽,纷纷瘫坐于大殿之前。/p
公孙羽蒙云逸奋力相救,才不致被嗜血的群鸟围啄而死,心中自是对云逸感恩备至。此时也不知从何处扯了些布条,胡乱裹着身上的伤口,可惜他身上的鸟啄的皮肉伤口委实太多了些,裹了几处,便已不耐,索性一把将破破烂烂的上衣撕下,对着不远处的亭亭玉立的青荷唱了个诺,喊道,“姐姐,可否方便一二,借个衣裳穿穿?”/p
“你是何人?怎会私来此地?”几名幻仙阙弟子这才发觉有陌生人在山上,不由分说,纷纷仗剑将公孙羽团团围住。/p
青荷连忙闪过身来,对着公孙羽啐了一口,横眉怒道,“我哪里有男子衣物与你?你这人,怎得这般不知廉耻,在我沧澜山七星宝殿前赤身luǒ_tǐ,成何体统!此间事已了,你把高阳师叔给云公子的书简交还了,速速下山去吧!”青荷清楚幻仙阙对付擅闯之人的手段,见公孙羽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此前在沧澜山又并无甚大恶,不忍他被俘,忙替他遮掩着,暗暗向云逸、红莲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莫要提起公孙羽来幻仙宫盗窃之事。/p
哪知公孙羽竟似是丝毫不明白青荷的苦心,反驳道 “姐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我公孙羽侠肝义胆,此番助你们降服群鸟,弄的我浑身是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若是没有男子衣物,胡乱给件女子衣物也成,似你这般急着赶人走,却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说着话,一双贼溜乱转的眼睛上下打量青荷曼妙的身姿,又道,“姐姐,我看你这件彩衣便不错,不若褪下来借于我遮体,好不好?”/p
此话听在耳中,已有些暧昧的味道,可偏偏从公孙羽口中说来,竟是一本正经,好似极是平常一般。/p
“你......”青荷俏脸一红,登时语塞。/p
“沐护法,莫要与他多说,你这淫贼,沧澜山岂容你这般放肆!”围在周围的几名女弟子连声斥责,手中长剑反转,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p
“啊?快看!那是什么!”公孙羽见众人便要动手,吓了一跳,忙随手向南天一指,趁势便要开溜。哪知众人竟真个纷纷向南天望去,这一望,所有的人都似是被人点了穴道,呆在当场,再也没有人留意公孙羽,一时间,四下里寂寂如也。/p
公孙羽一愣,好奇的也向天边望去。漆黑的夜空中,但见一只巨大的怪鸟向沧澜山缓缓飞来,如同一块黑色的幔帐,将半边天也遮掩了。直到近了,这才看清,那生有双翅的怪鸟鳞身脊棘,尖吻高眉,利齿突额,颈细腹大,强壮的四肢后拖着一条尖尾,宛如一只生翅的鼍龙。/p
“妈妈呀,你们杀尽了人家的儿孙,这怪鸟爷爷寻仇来了,大家快逃啊!”公孙羽吓的一哆嗦,险些尿湿了裤子,怪叫一声,从地上跳起身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人,撒腿便向山下跑去。/p
众人也被这一声震醒,红莲眼见情势不妙,将手中银环分作双刀,连连呼喊,“这是上古神兽应龙,快散开,布天机星斗阵。”/p
云逸一个翻身跃起,放眼向西北天空望去,星海灿烂的夜空中,七颗耀眼的星辰如斗杓般挂在空中,而那斗杓之尾,有两颗微微的星辰在闪烁着....../p
千余名沧澜山弟子在山巅以七星殿为阵心,布下了方圆百里的大阵,严阵以待。各式的法器斗光冲天,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p
寂寂的夜,连一丝风也没有,天地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云逸静静的感觉着自己渐渐加剧的心神,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他又想起了当日在东海孤岛的情景,弄潮儿精锐也是在这般突袭之下全军覆没,难道延续千年的沧澜山也要在今日一战而亡?/p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似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难道便是宿命?/p
云逸闭上了眼,他似乎又看到了沧澜山血流成海,尸横遍野的惨状......他不敢再想,蠢蠢欲动的嗜血魔性在他的心头萦绕着,他想杀人!/p
“师父,是师父!”周围的幻仙阙门徒忽然乱了起来,云逸睁开眼来,只见一道人影从云端中跃出,素衣如雪,恍若一颗璀璨的流星,从天际划过,留下清晰的幻影,直奔飞龙而去,正是不知所踪的幻仙阙宫主妙语仙人林浅音。/p
沧澜山众弟子眼见师傅亲自出手御敌,士气大振,娇叱连连,声势震天。 青荷与红莲也轻喝一声,携数百名能凌空飞行的弟子腾身而起,向那巨山似的应龙掠去。/p
云逸想要上前助阵,却苦于夜来心烦意乱,未能画好一枚丹鹤灵符,无法御鹤而行,自己本身又不懂得凌空飞行之法,一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p
“书呆子,是不是想上前观阵?”公孙羽却不知何时从一旁转了出来,坏坏的笑道,“我们做个买卖如何?”/p
“你怎的没有逃走?”云逸也是一惊。/p
公孙羽尴尬的摸了摸头,旋即正色道 “我适才见那头长翅膀的恶龙事先也不打声招呼,便向这沧澜山径直而来,好生无理,气的本公子浑身巨颤,忍不住找了个僻静之所出恭,如今神清气爽,故而出来跟你做个买卖。”/p
这公孙羽竟被吓出屎来了,云逸顿觉好笑,问道,“什么买卖?”/p
“我送你上天,你需答应我两件事。”/p
“快说!”云逸看了一眼南天,心中焦虑。/p
“一则是权当还了你适才救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