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秋意将沧澜山的枫林染成了一片火红,素白的楼宇隐在山间,若被熊熊烈火燃尽后的森森白骨,恐怖骇然,唯有山顶的七座呈北斗状的大殿周围依然翠绿如新,繁花似锦,间或传来的阵阵鸟语虫鸣给死气沉沉的沧澜山带来一丝勃勃生机。/p
而此刻姬纯钧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幽幽的密室中,暗无天日。/p
自当日在沧澜山幻仙阙被擒,已在这暗室中被困了月余,每日都有人以密室中的机关送来清水一瓶,姬纯钧修习噬日天魔大法,纳天地之气,纵三五月不食,倒也不至于饿死,但人最恐惧的便是寂寞,更何况是姬纯钧这种过惯了前呼后拥日子的人。/p
?其实初被困的日子,姬纯钧极是焦躁不安,后来明白这暗室铁板一块,自己无论如何也绝不能逃出,渐渐便麻木了。姬纯钧绝非轻易认命之人,虽知逃出机会渺茫,但也不甘时日白白虚耗,故而每日更加勤炼噬日天魔大法,这密室看似寻常,也不知暗藏了怎样的天地玄机,姬纯钧的噬日天魔大法在此地修炼一日千里,进境神速,不过数日,脸上隐隐的疤痕已然不见了。/p
?更令姬纯钧吃惊的是自己的目力竟不知何时已能在这黑暗中视物,几日来姬纯钧练功间隙便仔细观瞧密室穹顶的星象图,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的多了,渐渐便将所有的星象图谱都烂熟于心。/p
嘎嘎嘎,忽的机关声起,姬纯钧知道这是每日幻仙阙的人送来饮水,盛水的瓷瓶在墙中经多道机关传来,姬纯钧数次凝神细听,却毫无头绪,除了由远及近的机关声,便了无生息,好似这瓷瓶清水便是在这密室中凭空生出的一般。/p
难道密室中与外界全然隔绝?姬纯钧暗暗揣测, 忽的醒悟过来,这密室若是真个密不透风,自己为何没被活活闷死?他抬头极目向穹顶看去,那穹顶正中镶嵌的宝珠似是在微微流转。/p
“当”一声轻响,密室中的机关声戛然而止,那宝珠也随之停止转动。/p
难道这机关的枢纽竟就在这密室之内?姬纯钧一声长叹,自己被囚禁数日,直至今日才发觉这其中关联,真是当局者迷。姬纯钧再叹一声,猛然纵身而起,探指正点在穹顶正中的宝珠之上,“噗”的一声,那宝珠应声陷进了穹顶里,紧接着“嘎嘎嘎”的机关声四起,穹顶的星图移星换斗,瞬息间已千变万化。/p
?姬纯钧在心中快速对照早已将熟记的原图谱,这才发现穹顶宝珠周围的北斗星辰竟不知何时已连为一线,那连为一线的星辰却并不是七颗,而是九颗!北斗七星怎会变成九颗? 不及多想,眼前陡然亮了起来,穹顶的石壁沿着星象图谱纹路迅速收缩,眨眼之间,诺大的密室如同折伞般收进了地板中,消失不见了。/p
?这等诡异绝伦的机关术,简直骇人听闻。姬纯钧适才在密室中发现机关诀窍,不假思索,探指便试,极是凶险,需知装设机关之人,多在机关枢纽之处,暗藏厉害的死阵,以防有人破阵而出。姬纯钧如此冒然,一则艺高人胆大,二则也料定幻仙阙的人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否则早杀了自己了,何必费神将自己囚在密室之中数月。/p
然而,姬纯钧此刻出了密室,却对适才的果断有些后悔,此时恰值正午,秋日的艳阳虽少了几分燥热,却依然耀眼夺目,人一旦从黑暗中骤然重获光明,双眼无法视物的瞬间总有那么几分恍惚,姬纯钧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两声奇怪的的破空声,细若蚊蝇。/p
?姬纯钧这几日噬日天魔大法功力精进,真元被隐隐杀机牵引,不由得退后两步。/p
“噗噗”/p
?袭来之物正没入姬纯钧适才站立之处,姬纯钧这才看清楚,那是两枚细针,与普通的缝衣针并无不同,只是尾部连着一根几乎难以察觉的银丝,细如毛发,那银丝崩的极紧,似是被真元控制,微微颤动,蓄势待发。/p
抬头看时,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束带飘衣,一张带有稀疏胡茬的脸显出几分洒脱。/p
“你是谁?”姬纯钧忍不住问了一声。/p
那人也不答话,指尖微动,地上的两枚细针猛然间弹起,在空中折转数次,直奔姬纯钧面门。 /p
?姬纯钧神情不变,抬指将两枚飞针闪电般夹住,惊道,“傀儡之术,你是沧澜山的独孤朔?”不等对方答话,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我不想与幻仙阙为敌。”/p
?“是么?” 那人狡黠的神情一闪而过,笑道,“姬掌柜见多识广,既已认出我是谁,那就先打赢我再说。”/p
?其实独孤朔自被沧澜山定为三仙合流大会出战弟子,便被妙语仙人勒令戒酒,每日在这七星大殿中依次修炼功法,这一日正在摇光殿中修炼,忽见姬纯钧破关而出,这才出手试探。此刻被姬纯钧认出,心中不由赞了一声,脸上却不漏痕迹。 /p
姬纯钧曾数次听翼人提起独孤朔,知道他是幻仙阙最出类拔萃的弟子,深得妙语仙人真传,今日要想出这大殿,恐怕极为不易。念及于此,不再多言,运起真元,想要震断隐隐相连的细丝。哪知稍稍用力下,便觉指间一阵刺痛,忙撤指撒手细看,原来那浮在空中的飞针看似两枚,实则有万千之多,只是汇成了两股罢了。/p
?“姬掌柜留意了!”独孤朔提点一声,手势略翻,数百枚细针在空中聚后又分,如影随行般分袭姬纯钧身前大穴。/p
人体周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