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仙门门主嫡徒阮见应在下山历练期间杀过一名女妖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就在白潇湘死后的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修真域,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在浮玉仙门的镇压下好不容易平息了事,但那却已经成为了烙印在不少人心中的浮玉仙门弟子的污点。/p
实际上,传言并非事实,阮见应也并非是杀人凶手,他只是废去了白潇湘的修为,允诺她自行结束生命,便打算离开了,真正下了杀手的是那名一直围观的长留修士,三箭穿心,毫不犹豫。/p
在第一箭射到白潇湘胸口的时候,阮见应就想去阻止了,奈何他刚准备出手,第二箭紧接着就射偏了,恰巧冲他的右肩飞来,白潇湘好似突然良心发现了一般,直接扑了上去替他挡了一箭,又中胸口,猝不及防的第三箭也巧合般地射在了胸口处,等阮见应再想施救,没了修为的白潇湘已经成为了一具浑身血色的尸体,回天乏术....../p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那名敢做不敢当的长留修士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再加上看到了刚刚敢来的林一,就更不打算久留,想着白潇湘也是死得其所,便撒了抔黄土,扔下她转身离开了。/p
不过令人震惊的是,那位胆小如鼠的长留修士居然在离开彩鸽镇后,到处传扬是阮见应杀了白潇湘,前因后果说的也不明晰,最后愈演愈烈,“某浮玉弟子怒斩狐妖”的消息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p
阮见应不会去争辩,也懒得去争辩,虽然事情的真相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无所谓了,可至今为止他也没能摆脱“杀妖”这个污点。/p
现如今猛然回想起白潇湘的名字,不禁有些揪心,再低头看看珍珠的面容,眉眼确实与她极为相似。/p
只是白潇湘是妖,而眼前的珍珠却是个毫无妖气的人,既然是亲姐妹,又怎么会有跨越种族的差别呢?/p
阮见应不解,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听着珍珠滔滔不绝地讲完了白潇湘的特点,才愧疚地低着头给她倒了杯凉水。/p
“谢谢姑娘,我确实是说的有点口干舌燥了,嘿嘿。”/p
珍珠莞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看着一脸内疚的阮见应,笑得更加甜美。/p
“其实找不到也没事啦,我和姐姐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缘分这种东西嘛,也不能强求,我现在已经开心很多啦,谢谢姑娘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话,翡翠她们一直说我可烦了,很多心事都不知道该找谁诉说,都快憋出毛病了!”/p
阮见应面色泛红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姑娘交流了这么多话,在接受交际能力方面实在是跨越了一大步。/p
珍珠看着阮见应眨了眨眼,随后溢满喜悦的眸子渐渐眯成了两个小月牙:“姑娘你真可爱,明明是素颜,可是你的脸红扑扑的,像是抹了胭脂水粉。”/p
听了这话,阮见应的脸色又红了一个度,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脑袋,甚至感觉有点眩晕。/p
末蝶一个劲儿嘲讽:“哎呦呦,你至于吗你,人家夸你你脸红成这样,万一哪天被表白了,你岂不是得直接昏过去?”/p
阮见应努力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p
末蝶乐了:“真是奇了,你居然还有心理承受能力?”/p
“滚......”/p
阮见应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走了几步打开了窗子,寒风凛冽刺骨,原本红润的肤色也立刻恢复了往昔的冷白,糟乱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p
珍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激的一哆嗦,却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有些担忧地问了句:“是屋子里的碳火烧得太旺了吗?”/p
“没,就是想透透气。”/p
阮见应回头望了一眼,恰巧看到珍珠在搓手,立刻将窗子又关上,有些尴尬地道了声歉:“抱歉,忽略了你的感受,冻着了吧?”/p
末蝶对阮见应的细心和说出的这番话刮目相看,打趣道:“你信不信,倘若你现在不是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在这儿,这小姑娘绝对会爱上你。”/p
珍珠摇了摇头:“没事,不冷,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姑娘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叫门口的小厮来做就行,大少爷今天应该会一直在三少爷屋子里照顾,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人很好的,特别体贴,而且专一,姑娘可以多同他聊聊。”/p
“哈哈哈,我发现这小姑娘有当红娘的潜质,还啥都不了解呢,这都给你介绍上了!”/p
末蝶笑的阮见应脑仁疼,他并不想理他,等珍珠离开后,也没打算在屋子里多待,直奔主房走去。/p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百岁居似乎除了门口的两名守卫便再无家仆,就连江示的屋房屋里外都空空荡荡的,内室也只有躺在床上的林一席,和盯着他看得出神的江远。/p
“江大公子,打扰了。”/p
阮见应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随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床边,见林一席面色潮红,眉头微微蹙起,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抵住了他滚烫的额头。/p
也是,穿的那么单薄,还冰天雪地里抱头痛哭了许久,生病发烧也是情理之中。/p
江远似乎并未觉得他的举动有何不妥,神情自若地看着他:“这天色不早了,我来守着三弟吧,贾茗姑娘,你都累了一天了,要不然先去休息?”/p
阮见应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