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于耳的轰鸣声充斥于天地间,既像狂风的呼啸声又似海浪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幽冥聚阴魔煞阵内,直让人身心俱颤,似乎要被这骇人的音波碾碎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蔚蓝色的海水从地底一瞬间汹涌而出,迅速侵占了阵内的地表,一眼望去整个幽冥聚阴魔煞阵似乎正漂浮在海面上,随着一波又一波浪潮的涌动,幽冥聚阴魔煞阵就像一艘游荡在海面上的漏水小舟,已经岌岌可危了。
夕和年难以置信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海浪轻抚肌肤的冰凉触感,海风刮过时脸上的微微刺痛,以及时不时随着海风飘来的淡淡腥气, 已经让他们完全分不清面对的这一切究竟幻想还是真实。
鬼族在这片蔚蓝海水的涤荡下,渐渐退却了让人不适的阴邪之气,缓缓消融在柔和的蓝光中。
光明如东升的旭日蔚蓝之光逐渐将整片黑暗撕碎,嗜血的红光终于在不甘的挣扎中顷刻瓦解,化成星星点点的柔美亮光,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点缀在蔚蓝之光中。
束缚消失了,蔚蓝色的海水冲破了牢笼,向着更广阔的天地涌去,冬日里干涸枯燥的大地在海水的润养下,似乎也泛起了潮湿的气息。
海水消失了,蔚蓝之光完全消散在天地间,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显示出丝毫的征兆。
夕茫然的向四周张望着,想寻找着海水过后的残留下的信息,然而终究没有任何发现,他转向年,满是疑惑又惊骇的问道,“这是不是幻想?”
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蹲下身。捏了些泥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眼中闪现了一丝明悟,这才起身轻笑着回答夕,“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
“这算什么回答!”夕不满的叫嚣着。
“你在魔族内应该也听说过一个词,叫做见灵。”
“见灵?”夕咀嚼着这个听起来颇为陌生的词汇,那次动乱之后很多东西都不复存在。夕原本对神魔之事也不是很在意。如今乍一听这个词汇还真是没有任何印象。
年根本也没指望夕能记起来,见他一脸的迷茫,就继续说道,“见灵又称作灵源外显。”
“灵源外显!”夕惊骇道。灵源外显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极为高深的术法,据说这种术法根本没有修炼的口诀和技巧,施展起来完全凭借本能。灵源是存在于体内的灵力来源的根本,灵源的形态一般只能被本人察觉,而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察觉自身灵源的形态,更何况是将灵源施展于身体之外,当作攻击之用。
灵源外显的难度对于神魔来说,就好比一个人虽然知道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是只凭他本人。是根本不可能查看到心脏的形状。更别提还可以将心脏完好的取出来又放回去,自身却又不受任何影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夕不甘心的嚎叫着,“这个女人笨的要死!怎么可能会灵源外显!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看错了!”
“我不会看错的。”年将自己刚从地上捡起的土递给夕,“海水抚过的土地有灵力侵染的痕迹。”
夕好奇的伸手想接过年递过来的土,可又一想那个笨女人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夕负气的转头道。“是又怎么样!侥幸罢了!傻人有傻福!她那么傻肯定会有些狗 shi运!”
年无奈的笑望着夕,夕这是怎么了?他口口声声喊的笨女人可是救了他的命,怎么还是不能让他忘记心底的芥蒂?“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
“她竟然不知道夕!竟然不知道夕!”一想起苏祁若不知道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夕顿时处于暴走状态,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你没和她说清楚吧?”年轻声的安慰着暴走的夕。
年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夕更加暴躁,“我都说的不能再清楚了!还怎么说!你去问那个女人,她现在肯定还不知道!”
苏祁若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蔚蓝的世界在她的眼内渐渐模糊,黑色渐渐取代了一切。苏祁若觉得自己疲惫的要倒下了,看来自己又要力竭了。
“你怎么样?”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气息突然间环绕在苏祁若周围,是陆可吗?
“累。”苏祁若低声回答着。
陆可和佘瑞文突然现身让年和夕立即警惕的处于备战状态,幽冥聚阴魔煞阵一破,就突然出现两个魔族,怎能不让年和夕怀疑这一切都是眼前的魔族所为,魔族内可多是喜好吞噬灵源的存在。
陆可扶着半昏迷状态的苏祁若冷冷注视着年和夕,佘瑞文则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望着年和夕,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光是这样强烈的目光就足够让人心生寒意。
陆可和佘瑞文不动,年和夕也没有动,在没有弄清对方的来意前,任何动作都是不明智的举动。
夕紧张的攥着年的手,他是魔族,自然能够更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强大,蛇蝎一流无论在哪里可都是阴狠毒辣的代名词,如今这两个种族勾结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阵破了?”苏祁若倚着陆可休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第一次试验的结果。
“破了。”陆可淡淡的说道。
“唉呀!要不是爷和蝎子在外面破阵,你以为你现在能出来呀?”佘瑞文忙不迭的插了一句。
“是吗?”听了佘瑞文的话,苏祁若话语里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之情,他们两个人在外面参与破阵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