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一愣:【天哪,差点忘了正事,我得去把那些千里迢迢来给舅舅作证的人带进城来,这张嘴啊,除了吃还有什么本事,叫个伯伯都不会吗?】
顾淮宇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苏晓晓劝住了,赶紧出宫救人,可没想到苏晓晓还是不肯认输。
【我一定要名正言顺的把那株珊瑚拿回去!】
苏晓晓的心声震耳欲聋,顾淮宇差点没忍住,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苏晓晓闭上眼睛,似乎用尽了身上的洪荒之力,终于喊出了一句:“皇帝伯伯!”
皇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傻孩子,是伯伯不好,伯伯不该逗你,瞧把你逼成这样了。”
苏晓晓从来没有如此有成就感,她骄傲的说:“皇帝伯伯,这珊瑚是我自己赢的哦!”
皇帝心疼的什么似的,连声说:“对对对,是晓晓自己赢的!”
苏晓晓从皇上身上挣扎下来,走到杨公公身旁说:“杨公公,珊瑚和席面有劳你帮我送到家里去,我现在要个太子哥哥去玩儿了,皇帝伯伯再见,杨公公再见。”
说完,扯上顾淮宇的衣袖,迈着小短腿就跑:“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
皇帝感动的眼泪还没干,就看着苏晓晓急急忙忙的拉着顾淮宇上了马车,一骑绝尘了。
杨公公笑得一脸宠溺:“安乐郡主真知道心疼人,知道是皇上特意为他准备的席面,非要带回去呢。”
皇上也笑了:“我看她是连吃带拿,还多一刻都不想陪我。刚刚太子说徐莫正在审理赵宏业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
杨公公低声说:“宫外方才来了消息,徐大人查了赵大人监督的多处工程,都是真材实料,没有一点问题。赵大人在西陵地区风评也很好。但是……”
杨公公说到这,就听了下来。
皇上沉声道:“有话就说,磨磨唧唧干什么?”
“但是,决堤的大坝里掏出来的,没有石头泥料,全都是稻草,正是因为大坝决堤死了几十人。徐大人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此事与赵大人无关,赵大人又不承认此事是他所为,事情僵持不下呢。”
皇上看了看天空,有些遗憾的说:“太子倒是沾晓晓的光出去凑热闹了,只有朕,只能被困在宫里。”
皇上有预感,这个案子,一定会牵扯出一条大鱼,他既期盼,又有些害怕。
他的中书侍郎、兵部尚书都出了问题,下一个会是谁?自己治下的官员就那么不堪吗,这是对他统治的嘲弄吧。
杨公公问:“皇上不担心赵大人真的贪赃枉法吗?”
“担心有何用,徐莫虽然年轻,但一定能查明真相,来跟我下盘棋,外头的事情,让他们忙吧!”
皇上说着,就坐到了棋盘旁边。
杨顺笑嘻嘻的说:“那得劳烦皇上等奴才片刻,安乐郡主吩咐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呢!”
皇上哈哈大笑:“这个晓晓,比朕还的得脸呢!”
此时,苏晓晓不停催促车夫:“快点,快点,到西城门。”
顾淮宇生怕她磕着碰着,把她按到凳子上说:“乖乖坐好,很快就到了。”
【真不应该逞一时之气,二舅妈她们可千万别打起来才好。】
顾淮宇叹了口气,现在知道着急了,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大理寺内,徐莫问跪在堂下的赵宏业:“赵宏业,那大坝是你监督修建的吗?”
“是!”
“那你还说自己没有偷工减料,这些可都是从大坝里掏出来的材料,铁证如山,你如何狡辩!”
赵宏业依旧不卑不亢的说:“我修建大坝时,用的都是合格的原料,这些,不是我用的。”
“那你如何解释这些!”徐莫说着,就有官差将从西陵运回来的大坝残骸丢在赵宏业面前。
赵宏业看着那些因为浸泡而变软,腐烂的稻草,眼里满是怒火。
就是这些东西填充的大坝,毁了下游好不容易开垦出开的农田,还夺走了几十人的性命。
赵宏景到西陵的时候跟他碰过头,大概说了大坝倒塌的原因,二弟说一定会找到证明他清白的证据,让他停住。
想起赵宏景,赵宏业笑了。他那个天真单纯的二弟,怕苦怕累,爱干净,可为了救他,一个人跑到西陵,人都熟了一圈。二弟应该到家了吧,到家了好!
“赵宏业,本官再问你话呢?”徐莫对他这不可一世的样子很是不满。
赵宏业依旧不紧不慢的说:“我不知道,大坝筑成,我就到其他工地上去了,后面发生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买原料的钱,全部走的工部的账,那些材料用到哪里,都有详细记载,徐大人可以到工部查一查便知。”
徐莫直接看向王多子,丝毫没打算给谁面子:“不必,工部尚书王大人今日也在此听审,王大人,工部的账册劳烦你拿出来我们查一查。”
王多子知道皇上都要给徐莫几分面子,自然没敢耽搁,他让人呈上账本,说道:“工部的账,是根据赵大人上报的数据做的,其中的内情,也只有赵大人清楚。”
王多子言下之意就是想说这账册就是赵宏业的私账了。
他想撇清关系,反正死无对证,赵宏业说不清楚大坝的问题,就逃不了干系。
不想徐莫半点没有受他干扰,反倒问道:“王大人身为工部尚书,就是这么管理下属的,西陵那么多工事,王大人手里有的就只是这本糊涂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