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旁边站了个李云姝,她一个身法,手指一点,王多子就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了,那把长针离老刁只有指甲盖那么点。
赵宏景见媳妇儿出手了,自己也不能干看着,就表情夸张地上前说道:“徐大人,你瞧瞧王尚书胆子多大,这是要当着你的面杀人灭口啊!”
我多子人动不了,嘴还能说,他狡辩道:“徐大人,冤枉啊,我是因为老刁出口就污蔑我,一时情急,没忍住,我就想揍他一顿。”
赵宏景走到王多子面前,轻轻的揽起他的衣袖,那根长针赫然显露出来。
因为王多子被点了穴,赵宏景肆无忌惮的取下那根长针,在王多子面前晃了晃说:“王大人,这是何物,你该不会说是你随身携带的绣花针吧!”
徐莫说着,就把针递到李云姝面前,旁若无人地说:“媳妇儿,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当着那么多人,李云姝臊得面红耳赤,小声呵斥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是暗器,小心,针间发黑,上面定然是淬了毒的。”
赵宏景吓了一激灵,惨兮兮的问:“媳妇儿,我拿了这针不会中毒吧?”
李云姝见赵宏景是真的害怕了,便安慰她道:“没事儿,你又没碰到针尖,还不把这凶器呈给徐大人去!”
赵宏景这才小心翼翼的呈上那根长针,徐莫不动声色的让仵作接了。
这才看向老刁,疾言厉色道:“大胆狂徒,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老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在他生活的那个村子,县太爷就是顶大的官了,面前坐着这个,看着年纪轻轻,却有种让人害怕的压迫感。
“你叫什么名字,何处人士,为何会到京城来,如何与赵大人的案子扯上关系的?”徐莫不给老刁一点喘息的机会,一下子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
老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老刁,是西陵人士,我是王多子色远房表亲,西陵地动,我们本来想来投奔他的,可是写了还几次信都没有回应,我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了。
可是,两个多月前,王多子突然派人找到了我,给我五十两银子,要我在赈灾物资上做手脚。
可惜,那些赈灾物资管理太严格了,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后来,大坝建成,王多子就把主意打到大坝上了。”
可是大坝建得实在是太坚固了,别说区区五十两,就是五百两,我也不会答应。”
徐莫接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王多子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还答应我事成之后,把我大儿子过继给他,这样我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谁知道,事成之后,他竟痛下杀手,我老婆和四个儿子都被他杀死了。”
徐莫很好奇:“你说大坝建的很结实,那你又是如何毁掉大坝的呢?”
老刁说:“王多子给了我一种水一样的东西,泼在大坝表面,就会腐蚀大坝,我们用那种东西一直浸大坝的中心,然后一到夜里,我和四个儿子就悄悄去凿大坝,花了快一个月,终于让我们在雨季之前把大坝中心挖空了,在里面塞了稻草,在把表面复原。”
老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成就感觉,那么坚固的大坝,被他们爷五个给毁了。
不等徐莫反应,赵宏业已经暴怒了起来,他疯了似的冲过去,冲着老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是你,是你毁了堤坝,害死了几十个人,你知不知道,大坝下面的田地,他们开垦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死去的那些人,他们有多努力的活着,你这个qín_shòu,有本事冲我来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大坝。”
赵宏业脾气一向很好,钱氏如此不着调,赵宏业也不曾动怒。几十年了,赵宏景从来没见过大哥发那么大脾气。
徐莫低头翻看手里的卷宗,两旁的官差都忙着维持堂外的秩序,交代外头看热闹的人不要太拥挤。
等赵宏业打累了,徐莫才抬起头对属下说:“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还不把赵大人拉开。”
赵宏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愣是把老刁揍成了猪头。
徐莫不睬他,转而把目光看向王多子。
“王大人,老刁的证词你也听说了,你有何话可说?”
王多子一直保持着方才想袭击老刁的诡异姿势。
他扭着脖子说:“徐大人,老刁确实跟我家是远房亲戚,但这么多年我们从无来往,他是记恨我没有在得动的时候对他们家施予援手,这才栽赃陷害我的。我一直呆在京城,从未离开,怎么可能是我让他损毁堤坝的呢?”
赵宏景立马怼了回去:“你没有离开过京城,就不会派别人去吗,老刁可说了,你派人去跟他谈的。”
王多子歪着脑袋,生气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大人,当心我到皇帝面前告你诬陷。”
“你……”赵宏景气的没话说,他气呼呼的跑到老刁面前,问道:“你快说,是谁给你钱让你去毁坏大坝的。”
老刁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他只说自己是王多子的人。”
王多子见老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更加放心了,他大声说:“定然是有人冒着我的名头做坏事,徐大人,你断案如神,可一定要还我个清白啊!”
赵宏景可不信这个邪,他对徐莫说:“徐大人,这事儿跟他一定脱不了干系,我们把他身边的人都叫来,让老刁认一认。”
徐莫对赵宏景这个法子可真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