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苏博浩就带着老国公爷苏秉坤到了京郊码头。
赵婉月早就派人在码头候着了,船一靠岸,就让家丁将老国公爷请了回去。
老国公这病来得蹊跷,也没有外伤,刘氏对外一直说他昏迷不醒,其实,国公爷后来是醒了的,只是意识混沌,什么也记不得,每天大部分时间在昏睡,就靠醒着那会子喂些参汤续命。
哪里有如坊间传闻那般离奇,说他一睡就睡了二十多年。
是刘氏不想伺候他,又得留着他的命,保住着国公爷的爵位,这才将他送到老家去的。
最近几年,老国公的醒的时间越发短了,身体也越来越弱,赵婉月才不敢贸然将人接来。筆趣庫
直到苏晓晓用神光解了大家的毒,赵婉月才想着,或许晓晓有法子,
本想着带晓晓过去瞧瞧,可这日子每一天也不曾消停过,就拖到了今日。
后面几日路程,苏秉坤一直不太好,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如今已经是连着三日不曾苏醒了。
赵婉月见他情况堪忧,将人安置到清风苑之后,就赶紧让苏晓晓去给老人家瞧病。
苏晓晓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老人,便上手替他摸了摸脉。
越摸这眉头皱得越紧,赵婉月焦急地问:“晓晓,到底什么情况?”
一旁的苏博浩没好气地说:“大嫂,你就算是想要敷衍,也不能做得如此明显,父亲爬山涉水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你好歹也要请个正经大夫来给他瞧瞧吧,怎么就让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了。
如今大哥立了大功,你们一家子如日中天的,这国公爷的爵已经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不用那么盼着父亲死吧!”
赵婉月被气得够呛,她冷声道:“二弟慎言,大夫早就都请了过来了,只是大家都说晓晓是个有福气的,我是想着让晓晓见见父亲,兴许有好处呢!”
苏博浩离京也快有两年了,苏晓晓那些传闻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他觉得那就是大家溜须拍马,讨好郡主的传闻而已。
而且,他现在也是有些底气的,这一路护送苏秉坤回来,他旁的事一概不管,但是,只要苏秉坤醒着,他必定要去刷存在感的。
老人家虽然脑子不清楚,苏博浩也还是混了个脸熟,老爷子认他。
所以,他才这般蛮横不讲理。
苏晓晓听苏博浩对母亲这么无礼,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我虽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知道礼义廉耻,不像你,惦记别人媳妇儿,活该被人像落水狗一样的打了回来。”Ъ
“你……”苏博浩急得说不出话来,那人速度那么快的吗,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苏长河听晓晓这么说,没好气地问:“说起来,二叔不是去北地戍边了吗,也没听说北地的将士有回家的,你不会是逃出来的吧,这逃兵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博文被戳到痛处,支支吾吾地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们是故意不想给老爷子瞧病,想拖死他呢吧!”
赵婉月知道苏博浩心里有鬼,才这般胡搅蛮缠。
可到底老爷子的身子要紧,现在也没个真凭实据的,现在要对付苏博浩,真的会让人觉得是自己容不下他这个二弟。
刘氏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没人知道这苏博浩的真实身份,当时事发的时候虽然有传言,可现在当事人全都死了,没法证明。
苏晓晓骂完苏博浩,便有专心地给祖父把脉了。
现在她还是皱着眉头,心里嘀咕道:【难怪祖父这么多年一直缠绵病榻不能醒来,这身体里堆积了那么多毒素,一看就是经年累月,在喝慢性毒药,伤了脑子了。待我用治愈之力试试吧!】
苏晓晓想着,就开始给镇国公输送治愈之力。
赵婉月听得心惊肉跳的,之前替刘氏管家的时候,每天支到老给公爹看病的银子都要五千两。
哪怕手头再拮据,刘氏这笔钱花得是眼睛都不眨的,她为此还觉得刘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好在,后来发现刘氏有鬼,他把老家的人全换成了自己的可信之人,连大夫也换了,不然,公爹还要多服两年的毒药。
【刘氏这个毒妇,吊着祖父这条命,不让他死,也不让他好过,只怕不单纯是为了爵位那么简单,这药,用得何其精细。】
苏晓晓忙活了半天,老爷子还是不见醒来,赵婉月和苏长河都有些揪心。
“还不快请大夫来给父亲瞧瞧!”苏博浩比他们还急,老国公要是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可没人保自己。
只要他还能醒来,哪怕认不得自己,他都可以以“孝”字为借口,说自己擅自离开军营,是因为想孝敬父亲。
那个人位高权重,肯定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
如今北地安宁,他逃离前确实给上峰写过辞呈,只是未及批复,他们就杀过来了。
苏博浩还想再嚷嚷,镇国公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幽幽转醒。
“父亲,祖父!”赵婉月和孩子们轻声喊着。Ъ
苏秉坤眼神空洞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苏博浩身上。
苏博浩一把推开苏长河,骂骂咧咧地说:“起来,最近都是我贴身伺候你祖父,他只认得我!”
赵婉月看向苏晓晓,眼神里都是疑问。
苏晓晓知道母亲想问什么,便说:“祖父人是醒过来了,可这毒药用得太久了,他的脑子受损严重,想要恢复清明,只怕是难了!”
赵婉月虽是遗憾,但人能醒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