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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纶本来可以选到地方任职,像他这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在京城要出人头地太难了。
可是,他这种没背景的小透明,去了地方,只能当个县官,倒也能护一方百姓,可康纶的目标从来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城。
如果,他有赵立明那样的背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外任,自己的能力加上家族背景,不出五年,就能当个刺史。
在有些功绩,这还不得一路扶摇直上。
可他,若去了县份,这辈子,也许只能当个小县令。
这些,现在的苏长河不会懂。
苏长河说:“因为康大哥喜欢做学问,翰林院就适合你这种才高八斗的人!”
“非也,我留在翰林院,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可以替劳苦大众发声又被别人听见的机会!”
说这句话的时候,康纶站得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悲壮。
苏长河似懂非懂的看着康纶,他发现自己从不曾了解过康纶。
康纶见苏长河一脸蒙圈的样子,笑了笑说:“长河,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看京城的另一面,不要一叶障目,也希望你日后长大,能对这些底层人多一份悲悯。”
康纶只说了一半,更多的,他是想让苏长河看透了世家大族的本质嘴脸,能体会人间疾苦之情,成为一个不一样动物存在,但这些他不能说。
苏长河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份承诺。
康纶知道时机未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今天的事情对苏长河已经是不小的冲击了,后续的事情,还得慢慢来。
便故作轻松地说:“你方才不是说找我有事吗,瞧我,给你说了半天废话,你有什么事来者?”
苏长河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跟康纶心里的大义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而且,他找到了今后的目标。
他连忙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康大哥而已。”
苏长河其实想问问,那个带头踩死菜农的浑蛋是谁,那个逼死人家姑畜生又是谁,可是他忍住了。
康大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以让他卷入这些事情中来。
从那日起,那个背孩子的妇人和那个老伯的身影,就一直在苏长河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再也不想着如何建功立业,拼命赶上姐姐和妹妹的步伐了,他在谋划一件大事。
这日下了学堂,裴远像往日一样将手搭在他肩上说:“长河,桂花巷新开了一家酒楼,味道甚是不错,走,咱们叫上你小叔和萧逸一起去尝尝,对了,晓晓不是对吃最感兴趣吗,咱们带上她一起去,我可好久没见着她了!”
苏长河兴致缺缺地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说完,一个人自顾自地走了。
裴远都记不清这是最近苏长河第几次拒绝自己的邀请了。
他问萧逸:“萧逸,你俩不是关系最好吗,长河他到底怎么了?”
萧逸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知情。
裴远又看向唐永宁:“你是他表叔,你总该知道点儿什么吧!”
唐永宁也摇了摇头,苏长河最近确实有些奇怪啊!
裴远见问不出话来,就弃了他们俩,悄悄跟着上了苏长河,他觉得,苏长河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祖父说了,有晓晓那个福星,只要跟着苏家的人,准没错,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苏长河没有回家,而是带着侍从吉祥离了大路,往偏僻的京郊去了。
裴远得意地想:“我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鬼,阿福,跟紧了!”
只是没走几步,就看不见苏长河跟吉祥了。
裴远问阿福:“苏长河人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阿福也懵圈啊,明明刚才他们就在前面。
裴远有些恨恨地说:“苏长河,你小子肯定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裴大少,是谁又得罪你了,让你准备掘地三尺?”
说话的正是苏长河,他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裴远背后去了。
这倒不是苏长河有多厉害,他二舅妈李云姝给的暗卫早就发现了裴远,给他报了信。
裴远跟苏长河经常在一处,暗卫还想着知会苏长河一声,否则,裴远和阿福此刻早就被放倒了。
看着苏长河云淡风轻的模样,裴远莫名的来气了:“苏长河,你可真不够意思,我有什么好事,都惦记着你们几个,你呢,有好处,一个人偷摸就过来了,我真是看错了你!”
面对裴远义正言辞的控诉,苏长河只觉得好笑:“裴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好事撇下你了,你看看这里,像是有好事的地方吗?”
裴远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条破败的街道,他也不知道苏长河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不管他做什么,断然没有抛下自己的道理。
他索性耍起赖来:“我不管,反正我们是好兄弟,你去哪都得带上我!”
苏长河皱了皱眉头,好言劝慰道:“裴远,不是我不带你,只是,这事你最好还是别掺和!”
裴远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瞒着我的表情,说道:
“你能掺合的事情,我为何掺合不得,走!”
苏长河知道他的脾气,这裴远认准了谁,就像狗皮膏药,撕都撕不掉,便说:“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远一副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