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表情一滞,手里的汤稳稳的搁到了桌上。
来人正是肖恒。
肖恒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了:“父皇,这汤里有毒,不能喝啊!”
皇后的嬷嬷护主心切,不顾逾越道:“肖恒,你休要信口雌黄,这汤我们皇后刚刚亲自喝了一碗,人还好好的站在这呢!连这碗,都是大监拿来的!”
皇后也恼了,指着肖恒的鼻子破口大骂:“本宫本来还因为那日迁怒于你心存愧疚,今竟如此血口喷人,本宫是太给你脸了吗?
冒我名头,让太子率军到都城集结的,是不是你?”
皇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想看穿他们。
肖恒一脸懵逼:“率什么军,我只是无意中发现皇后宫里的人偷偷备了断肠草,担心父皇有危险,这才想方设法查那断肠草的下落,发现断肠草最终到了皇后娘娘贴身嬷嬷的手里!”
嬷嬷和皇后都明显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自若起来。
她们是弄到了断肠草,可谁会蠢到第一天示好就来下毒,还亲自将毒药奉上。
肖恒可真是蠢!
皇后一脸无辜的说:“肖恒,本宫知道,你不喜欢本宫,那日也确实是本宫冲动打了你,可是,不管怎么说,本宫也当得起你一声母后,就算打了你一巴掌,你也不至于就这么栽赃于我,若要下毒,宫里的蚀心散何其厉害,本宫若真要谋害皇上,何需再大费周章去外头找断肠草!”
肖恒不慌不忙的说:“会不会是因为蚀心散是皇室专用,皇后娘娘想要摘清自己呢?”
皇后冷笑道:“二皇子刚从大朔回来,身边并无可用之人,如何能连我宫里的事情都查的清楚,若不是诬陷,那是不是几日说明,二皇子有外人相助,这个外人,不会是大朔皇室吧?”
肖恒一脸的坦然:“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肖恒身边确实无人可用,唯有一个谋士姜平,一个侍从小刀,是一直跟着我的,你说巧不巧,你宫里大宫女,入宫前,正好那个姜平的相好!”
负责将断肠草弄进宫的,正好就是皇后的大宫女,皇后突然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在肖恒的算计里,之前,她还是小瞧了肖恒。
不,有一点肖恒没有算对,汤里没有毒药。
皇后不能再跟肖恒扯下去了,这厮伶牙俐齿的,给她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皇上,肖恒他信口雌黄,牙尖嘴利,本宫说不过他,本宫唯有自证清白。”说完,她就端起那碗汤,准备以身试毒。
皇上沉默了许久,终于出声了:“行了,一个皇后、一个皇子,像菜市口的泼皮一样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皇后微微福了身子道:“皇上,那就请太医来验一验,若是有毒,臣妾任凭处置,若是无毒,也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上看向肖恒:“你敢验吗?”
肖恒一脸坦然,坚定的说:“父皇,儿臣也恳请父皇验一验这汤,好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无处遁形!”
皇上心的表情晦暗不明,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虎符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按理,不该是肖恒,可皇后的话也不无道理。
好在大军主帅都听命与他,他也派了人盯着,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黑手。
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太医很快就来了,他仔细验过,皇后汤盅里的汤无毒,皇后喝过那一碗的残渣里,也没有检测出毒素。
但是,原本皇上要喝的那一碗里面却含有剧毒断肠草。
皇上听了太医的禀报,脸色铁青,他们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
太医还说:“皇上,这药量非常考究!”
“说!”皇上周身散发着寒气,冷声道。
太医低着头禀报:“断肠草毒性极强,很容易致命,但是,这汤中的剂量很小,会让人虚弱无力,缓缓晕厥!”
“皇后,你还有何话要说?”皇上森寒的眼神盯着皇后,里面满是愤怒。
“皇上,臣妾冤枉啊,这汤是你看着我盛的,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毒,是这碗,一定是这碗有问题!”皇后整个人都懵了,她真的没有下毒。
大监见皇后胡乱攀咬,竟说碗有问题,这不是说自己有问题吗。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锅他不能背。
他上前说:“皇后娘娘,这碗是今日宫人刚换的,若要在碗上动手脚,自然所有的碗都得下毒,不然如何保证,皇后娘娘喝的那只有毒还是没毒。”
皇上有时候会在华龙殿用餐,所以这里备着碗筷,一日一换。
皇上沉声道:“那就查验所有的碗!”
太医们再次忙碌起来,可是剩下所有的碗上面都没有问题。
“皇后,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借口!”肖恒挑衅的问。
“证据,哪有什么证据,我的汤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是你,是你下的毒,对不对?”皇后渐渐的歇斯底里起来。
“皇后娘娘,装疯卖傻事没用的,你还是趁早招了吧,毕竟下毒大人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肖恒的语气里面都是嘲讽。
“皇后,朕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朕便饶你一命,负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皇上的语气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臣妾冤枉啊,这毒药真的不是臣妾下的,臣妾怎么会有二心!”最后这一句,皇后自己听着,都觉得心虚。
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指着肖恒说:“这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