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霆飞怔了怔,皱起眉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东西,问:“怎么突然说这些话?是不是我老子逼着要你跟我结婚?你别理他,他年纪大了就喜欢疑神疑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有这么容易……”
伊臣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老大说的对,我们在一起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今后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也不是随便说几句吉利话就能解决的。我不该只想着自己的面子,而应该多考虑大局,多想想我和你的将来。”
卫霆飞笑笑:“你考虑的已经够多了的,再给自己增添烦恼小心掉头发。”
伊臣皱起眉:“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卫霆飞大笑起来,搂紧了他转身往庭院外面走去:“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我们的住处在青龙馆的另一侧,离这里还有一段路,边走边说吧。”
离开卫老大和卫夫人所居住的庭院,卫霆飞带着伊臣穿过另一侧门,朝青龙馆的西面走去。正如卓麟所说,这座青龙馆虽然看起来构造复杂,但也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它的大体构造呈回字形,正门坐北朝南,分为东南西北四处别院。
刚才伊臣和卫霆飞所在的就是南院,现在正要往西院去。这四个院落彼此之间互不干涉,私密性非常好,每个院落也有自己单独的安保系统。除了这四处大宅院,青龙馆中央还有一处更大的中院,也叫正堂,那个地方就是明天天玄会的各路人马将要聚集起来,与卫老大商议帮中事务的地方。
正堂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宅邸,周围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视野非常好。伊臣和卫霆飞手挽手的走在草地上,夜风吹来,带着一种温暖而甜蜜的凉意。刚才独自在游廊里吹风的时候,伊臣只觉得那夜风寒冷刺骨,一直冷到他的心里。但是现在跟卫霆飞在一起,倚靠在他身边,那心头的寒意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我回来找你,是想让你高兴,不是要平添你的烦恼,”卫霆飞紧握着伊臣的手,低声说,“你这样的性格本来就容易多虑,我不想给你太多的精神压力。”
“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偷偷担下来,然后只在我面前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伊臣笑笑,“你也不要多责怪老大了,他是过来人,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卫霆飞叹了口气:“你这么说,害得我又想把你当金丝雀那样养起来了,如果你不是这种别扭倔强的性格,当初我也根本没打算让你一个人独闯兴义会。你在里面的那段时间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但是我又不能贸然联系你暴露你的身份,手边还忙着一堆其他事,真是急死人了。”
“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放心不下。这次我知道你是想为谢荣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是阻止不了你的,所以才没说什么。但以后怎么办?兴义会的事情只是开端,以后只要你跟着我,还会遇到比这次更加凶险的事情,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怀疑把你带在我身边,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伊臣笑了笑:“身为天玄会将来的掌权老大,你这样犹豫不决顾虑重重真的好吗?还像不像样子?我可不是因为你这种母鸡护犊的脾气才喜欢你的。”
卫霆飞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因为是你,我才有这么多的顾虑,对我来说你跟别人全都不一样,没有谁可以代替。”
“别这么肉麻。”伊臣笑着避开他。
“那你到底是打不打算跟我结婚?”卫霆飞问,“我老子跟你晓之以理,肯定跟我对你死缠烂打的效果不一样吧。”
伊臣低着头:“……我还没有想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继承你手里的东西。对我来说,帮助你和辅佐你,这两种行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别啰嗦了,不结也得结,”卫霆飞说着,低头轻咬住伊臣的耳朵,“我的伴侣今生只会是你一个人,绝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现在暂且放你一马,等我正式继承了我老子的衣钵,成为真正的老大,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
“又胡言乱语!”伊臣瞪了他一眼,无意中突然发现,在正堂的后方,那浓重的夜幕里闪烁着点点灯光,似乎是北院的宅邸传来的。
“那是……”他皱起眉。
“是宁溪和沈夜离住的地方,”卫霆飞说着,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你也知道,如今天玄会里除了几个退隐江湖的元老之外,最说得上话的就是那两个家伙了。天枢堂的宁溪是金融专家,掌握着帮会里的流动资金和虚拟资产,而天璇堂的沈夜离手里有包括赌场和俱乐部之内的大量实业。如果没有他们,整个帮会马上就会瘫痪,所以我老子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暂时让着他们。结果你看,他们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们是一伙的?”伊臣问。
“岂止是一伙,可能还有一腿,”卫霆飞冷笑,“沈夜离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如果不是当年靠宁溪一手培养出来,估计现在也只不过是天璇堂里哪家俱乐部的男公关吧。”
“男公关?”
“是的,那是他原本的出身,”卫霆飞说着,有点兴趣缺缺的样子,“算了,难得跟你在一起,不想聊这些煞风景的事情。以你现在的经验还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先着力培养你自己的手下比较重要,不用去想太长远的东西。”
伊臣一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