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绝口不提离开,也不再开口说要去看那片宫殿,只是偶尔会出去,下雪了也会呆在自己的屋内,点着烛火,手拿着竹简!
终南山的冬日,美的好似仙境一般。这一日天难得放晴,我带上斗笠,穿着防滑的革皮短靴走出了房间。
下了木质台阶,短靴踩在雪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纵目望去,院落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一两片的清雪掉落肩头,抬头望去,恰原来是是那毛茸茸的小东西从树杈间穿过,叽叽喳喳的乱叫。
我微笑,原来终南山的冬天也不是那么的寂寥的,原来这里也会如此的充满生气!
只是这样有生气的日子还会有多久,我不知道张良到底要在终南山蛰伏多久,不知道别署后温泉里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才留在那里,想要打听《帝业书》的事业也总被他淡笑的绕开话题。宁静的终南山里掩埋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和未知的东西,让我不安又忐忑!
算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满三个月了,如果不得到《帝业书》,那任务就完成不了了,那个少年,他到底会把《帝业书》藏在哪里?雅苑的书房吗?
不知不觉,我竟到了雅苑外 ,入了园,径直狻;木掩映下的书房带着淡淡秦汉时的建筑风格,长长的木质走廊被擦的异常干净。
我上前,脱了靴子踏上长廊,抖落了身上的碎雪,摘下斗笠,手扶上门框。也许《帝业书》就在这一门之隔的屋内,拓印到那卷竹简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下了决心,手下微微用力,吱嘎一声,木门破开一条缝!
正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一道声音:“你进去,我会很烦恼的!”
我回头,只见张良捏着一支梅,倚在梅树下,听到响声,翘起狭长的双眸,纯白的长袍仿佛要融入这个世界了一般,偏偏腰间系了条红色的腰带,好似桃花般带着春的气息!
心跳声就这样点点滴滴的侵入内心,像风中招摇的紫蕊,又好似荷塘下的波澜,一点一点的因着晚风扩散,他的面容在树下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这一刻,恋的味道如此强烈,眼光似乎再也移不开,眼里只有这个捏花淡笑的少年。无由端的想要微笑,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一刻笑出来。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跳着,我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放着心脏处,一下,两下,三下……为什么心,会跳的这么快,是因为那一次,昏迷前模糊而又让人脸红的亲吻,还是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亦或是他时时投过来的视线!
心动吗?怎么会,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她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吗?怎么会对一个千年前的少年心动!
“阿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张良淡笑着,漆黑的双眸静静的望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尴尬的微侧过身
张良将梅花插在发间,转过头,笑意如烟:“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黑色的发,白色微粉的梅,此刻竟不显得女气,反而是一股清雪般的飘逸优雅,我忍不住的斜过眼,看着院中的画面发愣!
“怎么不说话”他立直身,缓缓的走过来,褪了鞋履,踏上长廊,走到我的面前,捏下发间的梅,优雅的嗅了嗅,转手插在我的发上,退开一步笑道:“你,长的挺可爱的!”
我一颤,赶紧拔下发间的梅花丢还给他,故作潇洒的大声道:“别开玩笑了,我……我可是个男人,男人最讨厌别人说他可爱了!”
“是吗?”他笑笑不语,将花别在领口,转身拉上门扉,随着轻轻的砰声,门再一次合上。我的心微微低沉。
“你说的那卷东西呢?”我轻声道。
“东西?你说的那卷竹简?”
“嗯”我背对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张良道:“那东西对你很重要?”
我点头,他顿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应该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想不想去狩猎?”他转了话题
我抬起头:“狩猎?”
张良笑道:“终南山的冬天最适合狩猎了,要去试试吗?”
我怪异道:“用什么东西狩猎?”
张良的表情更怪异:“还能用什么狩猎?你没打过猎?”
我黑着脸,看着他突然一脸白痴的看着我不由嘀咕,我也就在电视上看过别人用猎枪打过猎,而且现代社会的动物大多濒临灭绝,一不小心打到了国家几级保护动物,那多得罚款坐牢的,谁想你们这些贵族公子!
“你在嘀咕什么?”他慢悠悠笑道。
我将斗笠让脑袋上一扣道:“没什么,走吧,先说好,我不会打猎!”
“我教你”他轻轻吐出一句。
他是个好猎手,也是个好老师,不过他却有个一点也不好的学生。
他的箭箭无虚发,拉满弓,眼神犀利,蓄势待发,一瞬不瞬的盯着,耐心的等着,好似埋伏着等待着最后一击的猛虎,待猎物到了自己的射程,突的放开拉开的羽箭,随着嗖的一声,箭发物落。猎物连挣扎都没有,一箭毙命!
“你很棒,这些猎物都是你的!”我笑眯眯的蹲在地方指着那堆猎物道。
“不,是你的”张良负着箭筒,一手握着弓,一手提着不再动弹的山兔,“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摊摊手笑道:“那不好意思,我也吃不了那么多,而且我一只也没打来!”
张良看着躺在地上,那不过一步之远的箭簇,垂着眉笑道:“你是在钓鱼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