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楚军校场上的军阵演习开始了,震天绝地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咸阳,也惊醒了大帐中安睡的项羽。
项羽起床,穿上衣服,套上足袜,坐在床沿,抓着外衣,静静望着床内的女子,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大王,你这么早就起床吗?”床中的美人星眸半闭,玉肩半露不露,这媚态看着床边坐着穿衣的男人心动不已。
“爱姬,你再睡会,我还有事要处理,等会回来陪你!”
项羽温柔的声音让美人轻咛了一声,女子翻身继续睡。项羽披了深衣,出了内帐,立马就有人进来报告:“项王,陈平求见!”
陈平,项羽皱眉,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传他进来”
“是”小兵立马跑了出去,不一会进来一个面如美玉的男子,项羽转身坐到案后道:“陈平,这么早来,是否有事?”
陈平拜礼之后,道:“项王,陈平此番前来就为解决大王忧心之事!”
“哦!”项羽抬眼:“说来听听!”
“大王已经分封十八路诸侯,是否还在忧心如何让天下的诸侯彻底归顺?”陈平略直起身,余光暗暗观察着项羽。
项羽果然脸色微动,斟酌道:“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臣来投靠大王就是希冀能够为大王解决烦忧之事,如今天下未定,诸侯虽然一时归顺,却也难免会有有心人借着楚怀王的名义再一次起事,为今之计,只有让楚王远离天下人的耳目!”
离开天下人的耳目,项羽双目一亮,扶案道:“如何才能让他离开天下人的耳目,校尉快快道来!”
陈平笑道:“这并不难,臣现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项羽直起身:“快快讲来”。
“是”陈平躬身,不疾不徐道:“我以为大王可以借着给楚怀王上义帝尊号的名义,送他到郴州,这样天下人见楚王得到尊奉,便也心安,大王也便可以此号召天下了!”
一阵沉默,见项羽紧盯着自己,陈平面容不动。
“妙!”项羽大笑,“太妙了!”
“大王”陈平见此机会,上前一步道。
“讲”,项羽笑意未息。伸手示意。
“暴秦已灭,天下归心,当初项将军即尊楚王熊心为王,既是现在看来,他也是一个尊者,但是我知项王身份尊贵,自是不愿意做这尊奉之事。观楚营之中,亚父名义上是项王的长辈,实则为臣,他去尊奉,天下人才不会非议大王低看楚王,所以臣以为此时恐怕非亚父去不可!”
项羽默然,良久才抬眼道:“上封号之事确实不能再拖延了,只是亚父他……”轻叹口气,挥手道,“你先出去吧,容我考虑考虑!”
陈平抬头,见项羽背对着自己,便道:“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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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切都在张良的预料之中,项羽果然派了范增去尊封楚怀王,但是他临行前向项羽提出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能让刘邦回到汉中。
过了几天,陈平按照张良的授意,趁着早朝奏上一本:“天下刚刚安定下来,必须节约。现在诸侯们聚集咸阳,每路兵马都不下四万人,咸阳周边的军粮的负担极重,若不赶快让诸侯们回国,恐怕老百姓就负担不起了。”
项羽一听,大吃一惊,马上传旨:天下诸侯,路远的给10天期限,路近的给5天期限,在限期内作好回国的准备;除了刘邦留在咸阳,陪王伴驾。
于是各路诸侯纷纷开始撤出咸阳,只留下汉军依旧留在咸阳城外待命。
项羽扣住刘邦,也在张良的意料之中。可是刘邦却有些急了,眼见所有的诸侯都开始往属地退去,他却被项羽滞留着,这明摆着就是针对他的,他如何还能坐住。
汉军帐中——
“子房,你看,我们……”
张良微微一笑:“汉王,此事无须害怕,项王暂时还不会动到你”
“虽然现在不会,但是难保过几天不会,以后不会,诸侯退去,等范增回来,他一定集中精力对付我,那个时候……子房,迟则生变!”刘邦在帐内焦躁的走来走去。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我抬起头道。张良转过头,明显有些诧异,对上我的眼,弯了眼眸,温柔一笑。我赶紧撇开眼,忽略心慌吐出一句:“声东击西!”
刘邦停下脚步,转到案后坐下:“怎讲?”
“陈平已经帮你铺好了路,为何不直接走上前呢?”
刘邦猛的抬头望着我:“你是?”
“杜若“我抬头回视。
刘邦点头:“杜若,是那个子房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杜若?看向张良,张良笑,“确实是她!”我心内一跳,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酒爵。
刘邦抚了抚胡子,看着我道:“你刚刚说声东击西?能否细细道来!”我扫了眼一直淡笑着的张良,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样子似,垂眼道:“明日汉王只管去和项王说你要回乡省亲,项王必然犹豫,到那时候,陈平便可以在旁边细数让你回乡的弊端,让项王觉得还不如派遣您带着残兵败将回汉中去,再派人去沛县取您的家眷做人质更加有利于他!”
“……这个”
“好一个声东击西!”帐内的幕帘掀开,进来一个朱色深衣的男子,长髯,修容,不是萧何又是谁呢?
“萧何,快快进来”刘邦大笑起身,“可打听到什么?”。
“项王看来是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