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酒壶,别有深意的笑:“告诉我你喜欢谁,这酒便全部给你?”
摇摇晃晃起身,蹭到他身边,努力祛退脑中的困意,张大眼道:“告诉……你,这个就给……我?”
张良浅笑点头。我再蹭过去一些,一直蹭到酒壶边上,才笑呵呵道:“好,我告诉你,其实我喜欢的人,他是……是……”身体往前一扑,鼻间呼出平稳的气息。
“……阿若”张良轻轻晃了晃,见怀中的人全无反应,放下酒,伸手一把抱起,起身,放到床帐上。
帐壁上,唯见一对幢幢的清影在烛火下晃动。
第二日酒醒后,我猛的惊醒,坐起,只觉得脑中一片涨疼,一回头,只见案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盆清水,一碟蜜饯,一方锦帕,一如那次在终南山的屋中。
晃悠的起身,拿起那方锦帕,张开,上书:一如十二年前。我知道我酒醉后形象不好,不知道他指的是我酒醉后的丑态和十二年前一样,还是指的是眼前备的东西和十二年前一样供我使用。
想不通,丢下锦帕,端起爵一气喝了,温温的,好像比那次甜些。放下爵,拣了颗蜜饯含着。
脑袋清醒了些,才惊觉这不是我原先住的帐篷,回床边套上履,红着脸冲出帐篷。
“杜兄弟”
突听到有人喊,我停下脚步回头,是樊哙。
“樊将军!”面有尴尬的立着。
樊哙笑道:“这么早就来找申徒,他在大王那议事呢,去那找吧!”
“……不是”小声说完,抬头看,樊哙已经走远了,我松口气,赶紧低头一阵风卷回自己营帐。
几日后,一切果然按着我那日提的建议进行着,亚父去封义帝,刘邦借着范增不在项羽身边的时机,请辞回沛县。
趁着项羽犹豫的时候,陈平在项羽面前力呈让刘邦回故乡的弊端,最后还是张良提议还不如放汉王带着残兵回汉中,然后以刘邦妻子儿女为人质,此话一出,项羽果然赶他回属地关中,并将刘邦妻儿父母扣在手中。
临行前,张良到了项伯的居所,呈上刘邦本赐给他自己的两千两黄金和二斗珍珠:“良代汉王感谢左尹的相救之恩!”
“申徒这话说的,当年下邳若不是你的相救,哪还有现在的缠呢,你才是我的大恩人呢,我们也别左伊申徒的叫了,你还叫我项兄吧!”
张良笑道:“如此,我便不和项兄客气了”
“那是当然,快进来吧!”项伯忙做了个请的动作,到案边坐好,高声道,“来人,上酒!”
张良施施然坐下,项伯刚想说话,突然看向张良身后的我后犹豫道:“这位是……”
张良往后瞥了眼,淡雅笑道:“一个侍卫,无妨!”
项伯松了口气,此时,酒上来了,斟上酒,士兵便退了出去。项伯大口的灌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张良只是优雅的轻抿了口,放下道:“其实,我此次来还有一件事请项兄帮忙!”
“但说无妨!”
“请项兄帮忙让项王将汉中也分给汉王”
汉中,在当时是个偏远山区,从那里往中原或关中交通也很不方便,但是汉中却又土地肥沃,物产富饶,而且从蜀中到关中一定要经过汉中。如果争取到汉中不会引起项羽的怀疑,但是对刘邦来说却是有大大的好处的,便于刘邦往关中发展。
项伯沉吟了片刻,想着项羽也确实夺了人家的关中,况且自己又收了刘邦的珍宝,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没问题,你的是就是我的事,况且之前,我和汉王还约为亲家,当然会帮忙了!”
于是第二日,项羽将紧挨着关中,但是交通闭塞的汉中划为刘邦的封地。
刘邦听到这个小心自然是欣喜异常,看着这个仿佛一切尽在掌中的男子,我迷糊了,他就像一阵清风,会为了一个人而停留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他有总是似笑非笑的睇着我。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是最真实的他,我抬头,正对上他转过来的脸,秀雅,高贵,噙着疏淡却微微暧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