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如、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是,”对方显然已经把她绕晕了,神泽纪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明明是反问却将话说得像陈述,“求婚……?”
背对她的青年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她快要滑下来的内衣肩带,隔空指了指提醒她后便投出了一记直球,“不想那么快吗?”
姑且不说他已经将“她不愿意”这个选项自动消去,更重要的是她一年之中大部份时候都不在国内,就算要配合时间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倒不是因为这个……”神泽纪惠好不容易将头套进了毛线衫里面,声音隔了一重衣料听起来有点闷,“只是我在成人式之后马上就要走了,把阿征放在日本里面操办婚礼什么的……感觉有点不负责任啊。”
赤司征十郎将书放回架上,“这方面不是问题,我会找到人负责。妳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选婚纱和不要生病就可以──”
当女孩的手攀上了青年的腰身,他的话音便戛然而止。神泽纪惠微微踮着脚,将头搁到他肩上,赤司征十郎眨眨眼睛,惊觉自己竟然听不见女孩的脚步声。
“不要动。”神泽纪惠在赤司转身之前便轻声发出指令,“让我抱一会。”
此时此刻,她所能够做的,就只是为自己找寻一些实感。虽然心知迟早都会有这一天,也不是不愿意这样做,只是赤司的反应太过平静,她还有些事情需要确定。“吶……阿征。”
“怎么了?”
“你肯定要这样做么?”神泽纪惠问,“你肯定自己不会后悔?”
对方却答非所问,“我的左边裤袋。”
“啊?”
“帮我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神泽纪惠依言而行,触摸到丝绒小盒的一秒钟,眼眶已经过早地烫热起来。
她缓缓将它拿出来,在赤司的示意之外将它打开。
“有了吗?”赤司征十郎偏过头问,口吻是一贯的淡定,“实感。”
在能够吐出任何一个有意义或者无意义的音节之前,神泽纪惠便已经将头埋进了他的颈间。青年的红发扫过她的脸,他的气息充斥自己的鼻端,经由呼吸吸进了肺部,再沿着血液运送到身体的每一部份,好像某种会发暖的物质,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好温暖……好温暖。
她深呼吸几口,想要自持却不能够。声音是颤的,手是颤的,脚是颤的,身体也是颤的,似乎没有一处地方不在抖,浑身都力气都无法用上,只能软软地攀扶在他身上,汲取他的力量来支撑自己。
赤司沉默着等候她的答案。
无法抹消的伤痛铭刻于来时路上。
它既是来处,也是归途。每次回首都能看到它所投出的阴影,像箭矢像匕首,像刺刀像时针,笔直地指向了你。无论多么努力地奔跑,走出了多么远的路途,它始终是附于你骨上的白蛆,逃跑不过是徒劳。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消失。你所能做的就只有不去看。闭起双眼,捂着耳朵,转一个身之后向着另一个方向拔足而去。这并不能让你的痛苦彻底消失,但它起码可以转移你的心神,直至你累得再跑不动一尺一寸。
──或者你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头。
神泽纪惠将嘴唇贴近了赤司的脑侧,让他附耳于自己,然后吐出五个音节。
那四字咒语,寥寥数字,便是她对于自己未来的唯一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w
写的时候就已经无数次意识到了,自己真是个幸福的家伙(笑)
接下来的两篇文,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写好。
希望可以继续看见大家
2014-05-04首发
如果觉得这个人写的东西有一点点期待的价值的话,请收藏作者吧(笑)
下附连结ssssss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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