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东西,我闭着眼都能够猜到,但是当我真的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小刀和小刀旁边的吊坠时,一片清醒的脑袋瞬间轰塌。
巨大的空间里,它们相互依存而放,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渡过了上百年,甚至快千年的时光。
千年……我闭上眼,甚至不敢再去看它。它和我那个一模一样,除却我那枚吊坠上怎么也抹不去的血迹外,没有丝毫的差别。
我一直以为,他当时将它丢在了无尽的银河之中,结果时隔千年,它竟然又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了当初我将它交给炽风时的场景,那时他是那么的排斥,那么的厌恶,以至于在看到它的那一刻,竟然将我推出去了好几米远。
直到现在,也依旧记得抓着吊坠手上惨白的骨节,以及滴在我的肌肤上冰凉透骨的汗水。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竟是连抱着着的衣服手也无力垂下。我没有顾忌掉落在脚边的纱衣,双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脸庞,不让自己哭出声响。
是啊……那日我在姻缘镜中看到了他和碧瑶的结局,而忘了自己也被镜子倒映了出来。难怪碧瑶会说,嫁给他,是死路。只是他猜到了结局,没有猜到过程,他不同我成亲,却忘了那天和瑞南成亲时我也穿了一件西服。他埋藏了这枚吊坠,却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枚……
伸出手,将吊坠死死的抓在手心中,用力的双手颤抖。
当我恢复心情回到房间时,炽风已经睡下。我无心再给他换衣服,任由着他光着膀子睡觉,只是才将将探入被窝中,他的手就将我抱了个满怀。
抬眼,看着他的脸。我想,他或许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讨厌我,他既然能够在知晓我的身份后依旧留着我送给他的东西,那么,至少他还是有些些在意的吧……
自从我和炽风发生那一次后,天界众仙举办的宴会便都会邀请我,渐渐的,我与炽风便也从势不两立变成了天界的模范夫妻。
他们说着,我与炽风的缘分就是上天注定,金玉良缘。金玉良缘?我看着那些称赞我与炽风的神仙们,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个,当年是恨不得炽风杀人我的?
这几日夜里我时常被算酸痛惊醒,每日也昏沉的厉害,连阿烨都看出来了。早上在出门参加天后寿宴时阿烨担心的看着我说道:“妈妈今天脸色不好,要不先在家休息吧。”
这几日晚上总被莫名其妙的酸痛给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而白天却困的厉害,恨不得整天在床上躺着。休息……我也想啊,只是天后寿宴乃三界一大盛事,身为儿媳的我怎么可以缺席。
马车里,我趁着间隙赶紧补眠,只是马车晃晃悠悠,脑袋总是碰到壁面上。眯起眼,皱着眉头,正准备换一个姿势。炽风的手便伸过来,扶着我的脑袋枕在他双腿上。
我笑呵呵的眯起眼看他:“这又没人。”
我与炽风自从那次过后,只要在公众场合出现,必是恩爱无比,只不过,那恩爱只是表面而已。
炽风抚摸着我的额头,轻说:“睡吧。”
这一段时间我身体不好他应该也是晓得的,但却从不过问,今天见他如此破例忍不住开口笑道:“放心,死不了。”
作为天授之子,且又是天帝儿媳,我自然被安排在天后席下。虽说是上席,实则也不过是帮天后端茶送水,若有仙家敬献便也是由我来接收。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忙活的工作,不过是收礼收礼收礼再收礼罢了。
但比起我来,炽风就轻松的多,不过是威仪的坐在天帝一旁,保持着衣服高傲且拒人千里的姿态便可。
我正百无聊赖的吧眨着眼,迫使自己的保持清醒时,河伯突然拿出一新鲜东西来献给天后。我拿在手里瞧了一瞧,不过是一个方方正正类似于盒子一样的东西罢了,但河伯说的神乎其神,什么只要一照就能出来所照之物的画像。
一照就有画像?我皱眉,那有什么好神奇的?
但天后一说就来了兴趣,问道:“这就是凡间所谓的照相机?”
“正是。”
天后一听连忙唤我拿上前去給她瞧见。我本就坐的久了,突然一下站起来,脑袋竟然有些发晕,但碍着这场合,怎么也不可能给我些时间恢复,于是便硬咬牙朝天后走去。我想着,就算是脑袋晕,但我和天后相隔不过十步远,再这么着,瞎子也能走过去吧!只是我千算万算,只顾着看天后那边的方向,忘记了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竟然踩空了一个阶梯,人顿时就没了平衡东倒西歪的要摔个腿朝天。
就在我以为要摔了个腿朝天的时候,一双手适时宜的扶住我:“娘娘小心。”
我看着一脸惊恐的河伯笑了笑,正打算说无碍时,突然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痛随之而来侵袭全身,一下子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直直的这样倒了下去。
我一倒在地上,本还是嘈杂的瑶池瞬间安静的连丝呼吸声都听不到,只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开河伯将我扶起来。
完了。我绝望闭眼,出丑是小,搞砸了天后寿宴,落得个不吉利的罪名那才是最要命的!
台上,天后一脸僵硬,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也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