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我可不客气了,咱们就先爬山后喝酒……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
“给谁打的?”
“给昆哥。今天肯定回得晚,跟他报备一下,还有今天遇袭的事也要告诉他,让他小心……”
赵承骏神情就淡淡的,把方向盘握得异常的紧。
……
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泄露下几丝微光,足以让他们看清崎岖的山路和岩壁。
爬山时,赵承骏注意到,邱予宁明显对这种环境适应得很快,眼睛也比在白天时更加炯炯有神,并且带着凌厉沉稳的警戒意味。不由想起那份详细资料上一段关于邱予宁幼时的残缺信息。
他派人问询过某些认识邱正夫妇的人。
据说邱正夫妇性格古怪,很容易得罪别人。当年南方还没被那场庞大的地震洪水淹没的时候,南北交通还便利一些,邱正夫妇带着邱予宁搬家到南方乡下,但似乎也没有固定下来,还是经常东奔西跑。甚至他们还不小心把邱予宁给弄丢过一次,疯了似的找了两年多才终于找回来。
他就想,怪不得小孩儿以前说他打小就流浪惯了,有那样奇葩的父母,五六岁就被丢了一次,没被饿死就是万幸了吧。这小孩儿小时候才多大一点儿,就不得不摸黑乱钻,甚至与狗争食了?
赵承骏眼眸更加深沉了些,爬山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回头稳稳地拉邱予宁一把,也不管步伐矫健的邱予宁需不需要他。结果搞得邱予宁爬山过于有节奏感,没爬几下就被他提溜上去一段。邱予宁摸不着头脑,但几次之后就找到规律了,每爬几步就主动抬胳膊让他拉。
登顶后,邱予宁深深呼吸,高空清爽的空气沁人心脾,却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冷了?叔可以再借给你抱着暖暖。”
赵承骏还是二十岁马小军状态,外貌只有十七八岁,但是这个身份异能阶五层实力,以及他本身沉凝威严的气度,都让人不敢冒犯,老气横秋的对邱予宁自称是“叔”都没显得有什么违和。
“谢谢叔,我还行,寒症没犯,也舒坦多了。”
毕竟是在外面,邱予宁也省略掉那个“赵”字。
赵承骏嗯了声,双手插在裤兜里,单薄的衬衫被寒风吹得紧贴在他修长劲实的体魄上,就见邱予宁往他胸膛上扫了一眼,他浓眉微挑,突然道:“咱们现在这模样,说是兄弟还差不多。以后不管是商行内还是商行外,都对我这‘马小军’身份叫哥。还有,年后我带你出去历练历练。”
啥?邱予宁怔了怔,片刻后低声道:“谢谢马哥。”总感觉怪异得很,又问,“去哪儿历练?”
赵承骏浓眉微皱,小孩儿这声“马哥”叫出来,可远远没有叫“昆哥”二字时的百分之一亲近,便沉声淡淡的道:“直接叫哥。年后历练,我的马小军身份也要隐姓埋名,咱们会是表兄弟。”
什吗意思?邱予宁这下惊得不轻,真从叔变哥?还有这么变的啊?凝神看了看赵承骏,见他明显是认真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干脆不问,迅速镇定下来,大大方方的叫:“哥。”
心道谁还不乐意长个辈分儿!以后要再见赵阳,就在他跟前叫赵承骏“哥”!
当然,他还没那么傻,这也只是想想,在人亲爹旁边欺负儿子,不是没事儿找抽么。
“嗯。”赵承骏觉得顺耳多了,浓眉舒展的点点头,又看他两眼,“长高了些。”
您才发现呐。邱予宁回道:“我吃肉多,回春水也喝得多,又在重力室内磨炼这么长时间,个头窜一窜也正常。”冷静的扔开那叔不叔、哥不哥的混乱称呼,邱予宁用力扩了扩胸,舒了口气,站到赵承骏旁边,抬手比划了下自己头顶,“瞧,到您耳朵了。再长几年,不比您矮。”
赵承骏抬手拍了拍他后脑勺,说话有点高深莫测:“那就快点长大。”
邱予宁笑笑没吱声,转过头有点感慨的想,一直都想快点长大来着,不然老被欺负,可糟心着呢。但咱没那时间加速器啊,只能慢慢磨炼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总有长大欺负别人的时候。
赵承骏说完就没再出声,目光深沉的盯着山下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野心。
邱予宁手插裤兜里取暖,沉静的站了会儿,转头看看,冬天的山顶上黑咕隆咚的实在没什么看点,就搓搓手,找个干净地方盘膝坐下,吹着寒风修炼竹简功法——随着他领悟到的功法内容越来越加深,现在不宜再叫基础口诀了,说是“竹简无名功法”似乎更合适,而且显得神秘高端。
他下定决心要避免过早突破,修行竹简功法的时间就明显减少,平日里,他的时间大都花在感应第二根竹简、炼制丹药等事上。其余时间他拿“护心丸”“祛病丸”“避毒丸”来作弊研究,试着再鼓捣点“护心水”“祛病水”“避毒水”之类的药剂出来,但是目前还没有多大进展。
现在这样吹着寒风修炼功法还是挺有意境的,美中不足的是,邱予宁恍惚感觉,身后的赵承骏好像一直在拿眼瞅他,让他心里有点毛毛的。他回头看去,赵承骏却分明和刚才一样,正凝眸盯着山下远处深沉思考呢,而且不知在想什么,异常的全神贯注,始终站得纹丝不动。
邱予宁正在排解烦扰,没工夫计较这点小事。过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完全心胸开阔了,就想回去。他寒症还没有彻底根除,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