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先锋部队仅有五里!兵马约有一万余!”
斥候高声传令道。
一万?
六镇军的前线防守部队,也就一万余人,却不知能够抵挡住北蛮骑兵的第一波冲击。
“大炮先不要放。”
江左命令道。
如今六镇军在前,若是贸然放炮,很可能会误伤友军。
现在安定军只是预备役,见机行事。
若是六镇军能够抵挡住漠北骑兵,那就最好不过。
远处传来轰隆的马蹄声响。
漠北蛮子的先锋部队,已然越来越近。
片刻之后,那北蛮的骑兵大军,便如潮水一般,向六镇军涌来。
让江左感到不安的时候,前线的六镇军竟然直接放弃了江左提前准备的战壕工事,选择与漠北正面硬刚。
六镇军的将士虽身经百战,甲胄兵器也略有优势,但确实骑兵正面交战,显然是漠北蛮族更有优势。
厮杀声响彻整个岚山道。
江左位于后方高处,时刻观察着前方形势。
半个时辰过后,六镇军已略显颓势,节节败退。
局面似乎向最坏的方向而去……
此刻由王应杰镇守的中路深幽谷,形势也不容乐观。
北蛮的主力数量,完全不止三万多,而是六万!
六镇军的情报有误,并不知道漠北十二部族已然联合起来,正要合力铁马关,掠夺代州。
这六万北蛮骑兵,已经分兵一万多进攻岚山道,而此时正面强攻深幽谷的大军,也有四万之多。
王应杰率领的四万大军,完全没有兵力优势。
由于六镇军驻守的岚山道前线,被北蛮的先锋部队所突破,虽只不过数百骑兵出现在侧翼,但中路的六镇军很快便出现了骚乱,一下子自乱阵脚。
两军交战,燕军非但没有半点优势,在这平坦的空谷之中,甚至被北蛮杀得连连后撤。
本来预想好的伏击战,如今却成了短兵交接的白刃战。
战况极其激烈……
而此刻的岚山道之中,六镇军同样败退,第一道防线已然拱手相让。
此刻后方的江左,已然是无法再等待,若是让漠北蛮子突破防线,遭殃的将会是安定军。
“安定军全体听令,所有火枪兵全部前压!听鼓令再后退!”
江左高声吩咐道。
若现在还不上前增援,这六镇军恐怕会全军覆没。
安定军得令,立马敢往第一道壕沟战线。
“六镇军全部后撤!”
忽而听得有人高声命令。
本来六镇军士气已经减弱,听得后撤命令,士兵们便纷纷撤退。
随着阵阵枪声,安定军再度使用三线战法,对漠北骑兵进行火力压制。
整条防御阵线,才被安定军稳定下来。
漠北蛮子骑兵想冲击安定军的阵线,但很快,听得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不知从而何来的巨炮,直接将后方的漠北骑兵炸成碎片。
本来士气正盛的漠北骑兵,仿佛势头有所减弱。
轰隆声大作,战马嘶鸣。
这群漠北蛮子,哪见过这种军队,好不容易杀进安定军阵中,却突然被一发珠子击中胸口,直接倒在了地上。
岚山道的战况已然稳定住,而此刻的中路,双方主力依旧在拼死厮杀着。
在得到后方部队增援后,中路的六镇军才终于稳住了战线。
这一场仗打到了傍晚,最终漠北蛮子才选择撤军。
黄昏下,阵阵战后惨状。
就连江左率领的安定军,也有不少伤亡。
漠北蛮子是撤退了,但对于大燕军队,此战不知是输是赢。
返回军营之中,众将领皆是狼狈不堪,唯有江左神色淡然。
“怎么会这样!”
严康怒气冲冲,责怪手下将领。
下面将领无一人应答。
“王应杰!”
严康吼道。
毕竟王应杰身为主将,必须负上全责。
“江左骄傲自大,只带了三千人防御岚山道,导致岚山道防御空虚,若是让六镇军镇守,那群北蛮骑兵怎么可能突破右翼,我中路大路又怎么会如此溃败,一切都是因为江左!”
没想到王应杰直接气急败坏道。
“这也能怪我?”
江左冷笑一声道:“岚山道并没有失守。”
“既然如此,那漠北骑兵怎么会从侧翼杀出。”
王应杰眼中尽是怒意,仿佛他真的认为此战是江左的过失。
江左冷声道:“镇守岚山道前方的可是六镇军,是你手下的人,让我退至后方,若不是我及时稳住阵线,恐怕六镇军早已溃不成军。”
“本将军从未让你退至后方,你可不要将责任推卸于我。”
王应杰怎么可能会承认。
“吃了败仗的人是你,我根本不需要甩锅给你。”
江左淡淡道。
“笑话,若不是你,我军会败?”
王应杰愈发急眼。
“我安定军伤亡五百,斩杀三千漠北蛮子,俘虏两千,不知王将军呢?”
江左云淡风轻道。
此刻的他,只心疼那安定军三百将士。
听到此话,众人顿时震惊不已。
如此战损比,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要知道中路军,可是伤亡了近两万将士,才击退了漠北蛮子。
王应杰顿时哑口无言。
这一场仗,虽然击退了漠北蛮子,但六镇军伤亡极大,完全谈不上是胜利。
非但北蛮主力没被消灭,六镇军反而是损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