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陈青云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朝廷的奏章。
“又是弹劾江左的奏章?”
陈青云看都不愿意多看,只是记下了上奏官员的名字,而后便一把火烧掉。
她已经猜测到,江左在安定县一带的政策,显然已经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
这些门阀世家,关陇集团,陈青云早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打开另一番奏章,又让陈青云的心情更为烦躁。
“陈国在边境大规模集结兵马,似乎准备入侵我大燕边境。”
如今北方未定,南方又是风起云涌。
南边陈国虽实力不如燕国,但与大燕对峙多年,已然成为了南边的一大隐患。
有大臣进言,要调派北境兵力,防范南边。
可现在边境各地都需要兵力,若是陈国真的借此侵犯,着实让陈青云头疼。
离开京城已有多日,不知朝中那些大臣,是否安分。
这些官员,除了勾心斗角,就是争权夺势,却少有为陛下分忧的忠臣良将。
陈青云此刻最能信任的,反而是曾经的一个小小县令。
……
三天前的京城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黄昏。
禁军侍卫整齐有序地巡视着皇宫,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一人走到众侍卫面前。
“见过校尉大人。”
御林军侍卫俯身道。
众侍卫面前此人,是禁军校尉范源,他此刻正亲自带领部下,准备接管养心殿的驻守。
范源可是女帝身边最为亲信的禁军将领之一,在皇宫之中,也颇有威信。
来到养心殿旁,范源亦如往常一般,仔细排查一切威胁。
此时,忽而看见有几位官员正靠近着养心殿。
“站着,有什么事?”
范源走了上前,询问道。
“臣等有要事觐见陛下,请大人您前去禀报一番。”
为首的官员俯身道。
“陛下正在休息,任何人等都不能打扰。”
范源的话语阴冷,拒绝这些官员的要求。
哪怕对方是何等朝廷大臣,他身为禁军校尉,也只忠诚于陛下。
“请禀报陛下,臣等有急事求见,不能再拖。”那官员依旧道。
“有什么急事,等陛下上朝再说?”
范源依旧没有半点让步。
“不知陛下何日上朝?”
那官员问道。
“不知。”
范源淡淡说了句,而后便踏步往皇宫深处走去。
天色渐晚。
夜幕下,皇宫一片死寂。
偶尔听得几声脚步。
范源伫立在养心殿旁的祥福宫,静静等待三更到来便可换班。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见祥福宫里,传来了阵阵声响。
范源忽而一惊,凝视着祥福宫的大门。
祥福宫之中,可是没有人住的。
方才里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难不成进刺客了?
带着几分疑惑,范源示意身边的侍卫前去查看一番。
身边众侍卫缓缓上前,轻声地推开了祥福宫的大门。
范源警惕地站在了宫外,观察着一切。
“戒备。”
他低声吩咐道。
片刻之后,祥福宫之中,却是没有了任何动静。
刚才进去的侍卫,仿佛有去无回。
范源眉头紧锁,抽出腰间佩剑,迈开脚步,走进了祥福宫之中。
可刚进去第一步,他便完全楞在了原地,眼神之中万分惊恐,瞳孔忽而放大。
他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而后,范源整个人无力地向后仰倒。
……
清晨。
安定。
县令府邸。
秋月的脚步急促,推开了府邸的大门,径直往陈青云厢房走去,
“小姐。”
秋月敲了敲门。
陈青云打开了门。
秋月神色之中颇为慌张:“京城急报!”
陈青云眼皮一跳,连忙关上门,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她内心之中,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秋月凑到陈青云的耳边:“范源在皇宫内死了,还有十余个侍卫,也一同……”
陈青云身体一震,心中大惊。
范源可是禁军校尉,女帝最为信任的亲信之一。
他死了,皇宫之中绝对有变故。
“回京城。”
陈青云立马吩咐道。
不管她如何留恋安定县,这次绝对要先回京城。
疑惑与不安,充斥着陈青云的内心。
“你们先去收拾行囊。”
临走前,她要与江左道别。
江左并不在府中。
陈青云来到衙门,依旧找不到江左,反而是郭师爷走了出来,询问道:“陈姑娘,你来找江大人吗?”
陈青云点点头:“他去哪了?麻烦你找人告知他,说陈姑娘有急事找他。”
郭师爷连忙应允,立刻前去寻找江左。
半个时辰后,江左策马返回安定县,飞身下马道:“思月,怎么了?”
“我家中有些急事,需要先回去关中一趟,特意向你告别。”
陈青云神色凝重道。
“这么突然?”
江左心中虽有不舍,但也不好强行挽留。
如此特殊时期,边境上威胁不断,让陈青云早日回到关中,也算让人安心。
“过些日子,我还会来安定县的。”
陈青云承诺道。
不知为何,女帝已然对这个小地方有些依恋。
“那我们书信联系,如果你到时候实在没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