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入冬的天气越来越凉。
不过比天气更凉的是会长戛札的心情。
想想当初,三口组因丧尸危机濒临覆灭时,福克斯联合会是多么风光?
大片大片的地盘和产业轻松收入囊中,进账的资金如流水一般,数都数不过来!
即便之后得到了中、上层明里暗里的敲打,放慢了扩张的脚步,联合会也依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时期!
可很快,形势急转直下。
因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和摩擦,导致联合会跟鹰首帮以及苟延残喘的三口组冲突加剧。
刚花费颇多代价请八道堂介入庇护,结果没多长时间就出了糖药工厂那档子事…
双方原本父慈子孝、亲密无间的关系,迅速降入冰点!
会长戛札想破头也想不通,八道堂的人为什么要伪装成三口组成员袭击糖药工厂?
他每年卖糖药的利润,不是有很大一份会孝敬给八道堂么?
对方就算是希望维持三口组与联合会的冲突对抗,毁糖药工厂也玩得太大了吧!是嫌收益太稳定?
厂内的监控录像戛札都仔细看过,尽管存在角度莫名偏转、收音不全的问题,但行政总监甘俐俍的那番质问是清楚拍到了。
因监控录像异常外流、引起了热度很高的议论,戛札为了勉强维系跟八道堂的关系,只能声称甘俐俍当时处于嗑糖过量的不清醒状态、在胡言乱语。ъitv
不过内心里,他是相信甘俐俍判断的。
潜入厂房烧毁设备主控室的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八道堂出身!
对联合会来说,曾经的对手在搞它,对手的靠山在搞它,自己的靠山也在搞它…
夜盛都六大组织,它跟三个不和!
戛札愁得脑袋都秃了,如果他肯献出一切,倒是能求得上层那两个霸主的援助。
可他不甘心啊!凭什么要把自己辛苦耕耘的家业让出去?
所以戛札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超凡蔬果”,自己明面上在城里低眉顺眼、苦苦斡旋,实则暗中倾力支持侄子戛雉沃的“南部荒野特别行动”。
然后,戛雉沃的队伍就失联了…
南部流浪者聚居地没网,戛札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
但行动开始至今已过去数天,都没人返回联络。
“究竟是腩煎熘那个内应出了问题、导致行动失败,还是戛雉沃抢到目标东西后没抵住诱惑、选择叛我…”
戛札叹了口气,推开旁边熟睡的新助理,起身换衣服洗漱。
今天是交易日,肯定会有南部流浪者来外贸广场,应能从那些家伙口中得知他需要的情报。
片刻后,会长专车内。
戛札对司机问道:“戛雉沃那批人还没回来?”
“没有,会长先生。”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用脑部植入体连通夜盛都数据库,摇头道:“没有他们的入城信息。”
戛札不再说话,侧脸望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建筑,没来由地眼皮直跳。
他拿起资讯器联系女儿,十几秒后,屏幕上显露出戛戴姗的脸。
“在家?”
“嗯,刷剧呢…”
戛戴姗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眼睛还在看旁边大屏显示器的画面,似乎正演着最近的热播剧《狂漂》。
相比被银菌丝感染时,她的精神状态已好转多了,基本恢复到了正常模样。
“今天不用去禅坛复查?”
“我早就好了,有啥需要复查的?那边安静得连一点儿声音都没,闷得慌…”
“去一趟吧,替我给智熄禅师带些礼物,顺便请他帮你再查查有没有后遗症。”
“哎呀!要送礼让手底下的人去送不就成了?我懒得去…”
说着,戛戴姗就想挂断通讯,却听戛札沉声道:“必须你去!至少待到明天再回家!”
转头看见父亲严肃的表情,她有点委屈:“吼我干嘛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你听话就行。”
戛札绷着脸催促几句,监督着女儿关掉电视剧出门,他才放下心来。
抬手按住仍跳个不停的眼皮,戛札暗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待会儿到外贸广场转一圈,他也去一趟禅坛吧,请智熄老和尚给祛一祛业障…
不多时,专车抵达外贸广场。
戛札下车步行进去,护行车辆下来四个魁梧的保镖,快步跟过来拱卫随行,都是战斗力一千左右的好手。
但其实戛札本人是联合会第一强者,带保镖招摇过市,仅仅是在彰显排场罢了。
以往他出门都是至少八人陪同的,前段时间将不少属下抽调划拨到戛雉沃的队伍里,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刚来到外贸广场交易区,戛札隐约听见有人大声争吵,他眉头微皱,循着声音拐了过去。
这边已经有很多下层城民在围着瞧热闹,保镖排开一条通道,戛札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入眼的是两长列空荡荡的摊位,很多流浪者坐在摊位上悠闲地打牌、喝酒,似乎根本不是来做生意的。
十几个负责管理秩序的联合会成员被一群流浪者围住,双方争吵不休,手上已开始有推搡动作,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吵什么?!闭嘴!”
戛札瞪着眼睛大喝一声,两边人为之一静。
看到是自家会长到来,那些联合会成员顿时有了底气,挣开流浪者的围堵,一溜小跑着过来禀告。
说是这些南部流浪者今天包了一百多个摊位,却压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