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冒牌衾遥继续冷笑,并不掩饰自己此刻的真正意图。/p
见状,陶沝位于太阳穴处的神经线不自觉地开始狂跳不止,她终于意识到,冒牌衾遥今次一定要约见她的真正目的,并非是为了证明她是那位前九福晋,而是要让她背上这个杀人罪名,甚至是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p
她相信对岸那些人在把绿绮和小银子沉进湖里之后,下一个被推进湖里的对象就是她,就算太子他们到时候能及时赶来,冒牌衾遥也会将杀害绿绮和小银子的罪名扣到她身上,横竖都是一石二鸟。/p
眼前一阵阵地眩晕,后背处也是层层冷汗。/p
陶沝凝神望向对岸,此时此刻,那边有大半个木笼已经被众人推进了湖里,绿绮就只剩下头和肩膀还浮在水面上,而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小银子倒是被她用力托到了头顶,但因为手脚都上了镣铐的关系,她托得极其费力,小银子仍在冲众人狂叫,只是声音听起来明显比刚才嘶哑了许多。/p
鼻子狠狠发酸,陶沝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几乎掐出了血。/p
从她被妙儿带来这里已经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她相信米佳慧已经替她去找那位太子殿下了,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想办法从冒牌衾遥手里救出绿绮和小银子,至少也要让他们撑到太子等人赶来救援。/p
正当陶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冒牌衾遥那厢却忽然悠哉地开了口:“呵——看来那个贱婢还真是心疼她那只狗,死到临头居然还先顾着那只狗,哼——”/p
她说着,侧头看向陶沝,笑得颇有几分得意:“不知绛桃姑姑你究竟想让谁先死呢?那条狗,还是那个贱婢……”/p
此语既出,陶沝心中猛地一震,同时也更加认定自己刚才的那番假设并没有错,冒牌衾遥背后必定有人在挑唆她做这件事。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董鄂.衾璇。/p
因为从冒牌衾遥的角度出发,直接拿小银子来逼她就范也就可以了,又何必再搭上一个绿绮?毕竟,绿绮当年是在最后关头才背叛董鄂.衾璇的,而在这之前,绿绮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背叛了她这位嫡福晋而改去投奔董鄂.衾璇的丫鬟,是董鄂.衾璇的人,即便她后来又背叛了董鄂.衾璇,冒牌衾遥应该也不会拿这样一个奴才来威胁她这位前九福晋!除非——/p
有人告诉了她当中的缘由。/p
绿绮曾说过,董鄂.衾璇当初之所以对她下药,并不是因为她当年倒掉了那碗□□,而是因为她违抗其命偷偷放走了原本被关在地牢里的芷毓和小草,让他们去给九九报信。但她相信,这个理由,董鄂.衾璇并不会轻易公之于众,否则她就不会暗暗下药想要毒死绿绮了。而当年被绿绮所救的芷毓和小草两人应该也不会将此事当众说出来,因为以他们两人当时的身份和处境,根本无法与董鄂.衾璇抗衡,至于九九,他即便知情,恐怕也不会多想,更不会对绿绮生出什么好感,从他之后纳了芷毓为妾却让绿绮一直负责喂养小银子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p
因此,绿绮当年背叛董鄂.衾璇的真相,除了这些当事人之外,旁人一定都不清楚,即便眼前这个冒牌衾遥就是当年的那位瑶烟侧福晋也是一样。而这样一来,结果也就很明确了,这些当事人之中有意会借绿绮性命来要挟她的,恐怕就只有董鄂.衾璇。/p
思及此,陶沝心里也多少有了一些底气。如果这一切真是董鄂.衾璇在背后搞得鬼,那她就有办法从董鄂.衾璇身上下手,使一出反离间计——/p
“看来九庶福晋今次是铁了心要跟奴婢过不去了?”因为有了攻克的方向,陶沝这会儿的语气再度恢复之前的从容。“既如此,奴婢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您为何会一直看奴婢不顺眼呢?奴婢自认并没有害过你吧?难道就因为奴婢和您长得一样,还是说,您害怕奴婢会抢了您现在的位置?”/p
冒牌衾遥大概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这样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一时有些发怔。/p
陶沝也不催她,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道:“不过,奴婢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给您支了这么一个损招?看来这个人的目的,不单单是想除掉奴婢,也是想把九庶福晋您往死路上引啊——”/p
“你说什么?!”冒牌衾遥显然被陶沝最后扔出的这句狠话吓了一条,但旋即便恢复正常,“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们——”/p
“呵——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陶沝不等她说话就先一步抢过话茬:“奴婢还是那句话,九庶福晋真的不怕您前脚害死了奴婢,有人后脚就将真正的九福晋送回来?”/p
“哼——”冒牌衾遥的这句冷哼是从鼻子里重重发出来的。“真正的九福晋,不就是绛桃姑姑你么?”/p
听到这话,陶沝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愈发确定是董鄂.衾璇在背后搞得鬼。/p
因为九九和府里其他人都不清楚当年那场意外发生当日的细节,就算是听到了那晚她在太后宫中所说的话,恐怕也无法辨别真假。但董鄂.衾璇不一样,那晚她在太后宫中透露出来的各种信息,足以让对方确认她的真正身份。当然,她承认她那时是故意的,因为她相信董鄂.衾璇就算知晓她是谁也不敢将当年的事实说出来,因为一旦点破,她自己也必死无疑。/p
“看来奴婢刚才的那番话全都白说了!奴婢若真是当年那位九福晋,又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