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瓷器中,本来应该有盖子的,盖子没了,就叫剃头;”陈阳在旁边跟刀疤解释着,“像这种被油漆涂抹的瓷器,行里叫挂袍。”
“意思就是,像人一样,披了一件衣服!”
宋青云在旁边连连惋惜,将军罐要不是因为剃头又挂袍,指定能卖个好价钱,就算能把油漆处理掉,能卖个万八块钱也算高了。
“不是,”刀疤在后排翻看着画轴,“我想不明白,好好的物件,为啥要刷一层油漆呢?”
陈阳边开车边向刀疤解释了起来,“那是因为在破四旧的时期,为了避免那些红袖标将这些老瓷器打砸毁,一些人就用油漆刷在瓷器上面,甚至有些人将整件瓷器都刷上油漆,只在瓷器上留出一小块,在上面写上什么醋,酱油,扔到厨房或者其他不显眼的地方,当个普通家用罐子。”
“还有人将老年间的字画,装裱到一幅普通字画里面,这样才躲过了那些人的破坏,将这些老物件保存了下来,要不然呀,得让那帮人毁老鼻子了!”
刀疤听完点点头,表示听自己奶奶说过,现在江城市中心转盘道那里,原先是一座教堂,听说里面老漂亮了,结果被那些家伙开着大铲车给推了!
“这帮家伙,比我还能霍霍人,艹!”
几人一路上说着话,不大一会就赶回了店里,陈阳将捡来的物件搬进店里,柱子好奇的走过来看着,“哥,你去捡漏了?”
“这次是纯纯的捡,人家还要给我买雪糕呢!”陈阳将物件放在桌面上,笑着向柱子说起了经过。
柱子听完瞬间乐了,劳杉将一捆字画放在桌面上,身后跟着宋青云,慢悠悠也走进了店里。陈阳将物件摆放在桌面上,让几人看看。
“哎呦,这将军罐可惜了。”劳杉在旁边看着将军罐说道,别的物件他可能不熟悉,但这物件他太熟悉了,之前叶辉家里有不少,经常能看到。
“盖子没了,还被刷了油漆,陈老板,这还能清理出来了么?”
秦浩峰在旁边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劳杉,“小子,现在眼力见长呀,一眼就看出这是将军罐了?”
“我我”劳杉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即咧嘴笑了一下,“我以前不是卖过假货么,卖过这种物件,见过假的,假的。”
陈阳看着眼前桌面上摆放的物件,还有几幅宋青云捡回来的字画,伸手就把字画拿了过来,“师叔,我看看你捡的董其昌的字帖。”
“宋老板捡的东西最好!”陈阳话音刚落,刀疤兮兮的伸手从桌面拽了一幅画出来,之后直接将画铺在桌面上,笑着一指,“看看多好看!”
当刀疤将画展开之后,几人纷纷起身围了过来,只见画上的场景很简单,一处奢华的房间内,床上一男一女,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旁边还站着两名女人看着,还有两位女人在帮忙。
画中女人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唇皓齿,修耳悬鼻,位置均适,并且肌理腻洁,筑脂刻玉,私初坟起,为展两股,火齐欲吐;再看男子,则远游冠、丝革鞋,而具帝王之相。女妇则望仙髻、绫波袜,而备后妃之容。旁边的就不用说了,看画上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宫女。
画面上说明的内容,大家一看就懂了,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刀疤在旁边抱着肩膀,一咧嘴,“真是没想到呀,宋老板有这爱好。”
“早跟我说呀,现在谁还看画了,我们都看带!”刀疤咧嘴笑着说着,“宋老板,我有个朋友开录像厅的,他那有小鬼子,棒子的,还有老毛子的。”
“其中老毛子的最狠,那晃悠的你眼睛都睁不开!”
宋青云抬手就在刀疤脑袋上打了一下,“啪!”
“你t以为我是你呢?”宋青云瞪着眼睛教育着刀疤,“这t是艺术!”
刀疤揉揉后脑勺,脸上依旧带着坏笑,不停的点着头,“宋老板,我懂!么!”
“你懂个屁!”陈阳又笑着拍了刀疤一巴掌,“这t是明代画家仇英,仿唐朝画家周昉的《春宵秘戏图》!”
(我知道很多人都很想研究,但无奈上传审核失败,哈哈!)
说完之后,陈阳看着春宵秘戏图给几人讲了起来,此画描绘的是皇帝唐明皇和他的爱妃杨太真正在一处幽房之中做那些事的画面,旁边有两位女官在忙碌地帮忙,另有两位侍女表情丰富地在一旁侍立。据说原作已不复存在,现在还可以看到的,是仇英的摹本。
“传写妇女,则为古今之冠,周昉笔下的袒胸唐美人,不仅形似,而且神似。在揭示美女神秘的内心世界的同时,更写尽了性情言笑之姿,比唐伯虎更早画的大师,有着画子女为古今之冠的唐代仕女画代表人物便是周昉!”
听陈阳说完,所有人大吃一惊,这玩意居然能称作艺术品,而且听起来价值还不小呢!
“哎呦我艹!”刀疤一拍脑袋,“原来录像带里拍的都是真的,干这事还真有人帮忙!”
听完刀疤说的,大家哈哈一笑,宋青云在旁边白了一眼刀疤,“小子,没事看点好东西。仇英画的太一般了,说到这种画,那还得是小鬼子。”
宋青云继续说着,所有人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丝坏笑,抬头看向了宋青云,“我跟你们说,我年轻的时候在京城,见过小鬼子浮世绘的,那画的才叫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