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鸢走上前去,轻车熟路地对方的怀中掏出素白的手帕。/p
“帝姬,您……”她不知玉鸢想要做什么,正浑然无措时,却见玉鸢拿着手帕踮起脚尖为自己擦拭额头上的薄汗。/p
“笨蛋阿英,你刚上山就该好好歇着,何必急着练剑。”玉鸢一边为她擦汗,一边嘟起嘴声嘀咕,“以前也是,总是背着我练剑,也不知这破剑有什么好练的。”/p
人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总是会展现出可爱的一面来,此时的玉鸢便是如此,面对着阿英,她的表情往往会丰富许多。/p
看着真切地关心着自己的玉鸢,阿英柔着声音耐心地答:“我要好好练剑,才能在第一时间保护您啊。”/p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玉鸢将手帕往阿英的头顶一丢,见她顶着个方巾抬起眼往上望的模样像极了青蛙,忍不住“噗嗤”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回去换身衣服吧,最近气转凉了,你这样出着汗吹风容易生病。”/p
阿英好笑地摇摇头,“您是担心过头了,我哪有那么虚弱……哦,对了,”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玉鸢道:“帝姬殿下,我这里有一封詹士大人给您的信。”/p
“哟,难得关红枝她还记得本帝姬这个人。”玉鸢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夹起信笺,一边拆开信封,一边朝屋内走去。/p
原本坐在石凳上听她俩话的关山月一听到是姐姐的信,立即站起身来跟在玉鸢屁股后面念叨:“姐姐她来信了?她了什么?这个没良心的家伙都不知道给我写信……”/p
玉鸢一路被关山月从外面的回廊跟到卧室内,在对方的噪音中静静地读着信中的字。突然,她的脚步一顿,关山月撞在了她的背上,发出“哎呦”一声,忙伸长脖子问:“你怎么停了?是姐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p
玉鸢盯着信纸上因泪水的浸润而显出的痕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身后的关山月道:“你姐喜欢的雾公子嫁给了右将军张玄。”/p
关山月眨巴眨巴眼,不可置信地大叫道:“右将军?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她气冲冲地跑到玉鸢前面,想要抢夺信纸亲眼看看她姐姐都写了些什么,却被玉鸢躲了过去,“玉鸢姐,你给我看看,那个右将军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做出这样为老不尊的事情?再雾嫁给右将军,这事儿我姐能看着不管?”/p
玉鸢轻飘飘地瞥了关山月一眼,双眸寒凉似冰,“注意你的言辞,右将军是张怀月和张怀风的父亲,也是本帝姬的姑姑。”她双指捏紧信纸,忽又轻叹一声,“再嫁给右将军,这是雾公子自愿的。”/p
关山月一怔,这才想起玉鸢和张家还有这么层关系。虽栖鸾国中近亲联姻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但若玉鸢执意放弃左将军之子杜岚,怕是难过女皇那一关。她这么往深处一想,倒是将姐姐与雾公子的事情看淡了。/p
“那个雾不过是个重利轻义的男子而已,姐姐何苦如此看重他呢。”关山月放下手冷哼一声,放弃了抢夺信纸的想法,扭过头朝门外跑去,“我这就给姐姐写信去,叫她趁早找个温良贤德的男子娶了算了。”/p
玉鸢还没反应过来,关山月便已没了踪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山月终究还是孩子心『性』,没得半点耐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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