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依旧垂首站立,听到大公主的质问也并未露出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平静的回答:“并无。”
赵雅媃轻蹙秀眉,声音冷了几分:“既如此,你又为何敢说有七分把握?”
这句话,让乔皇后彻底的从皇上能救醒的激动中,清醒过来。审视的眸光,也落在了张赫的身上,那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在他身上穿洞。
乾清宫中,皇后和公主开始对张赫产生了怀疑……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皇宫中,正悄然上演着宫变。
御花园中,两队执勤的御林军相遇。
两位统领友好的相互颌首,带着自己的部队交叉而过。
突然,在两支队伍平行之际,其中一对人们却拔出佩刀,毫不犹豫的挥向了另一对人。措不防及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这队人就死在了自己的战友手中,有的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烈的呼叫。
恐怕,他们致死都没有明白,日夜相处的战友为何会突然间向他们拔出利刃。
刀光剑影一瞬而过,随着人的倒地,另一边的御林军也在指挥下,收回了佩刀,擦掉自己脸上和盔甲上的血迹。
沉默的完成一切,也不管这些尸体就如此暴露在御花园中,队伍重新整队,继续向前巡逻,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行走过程中,先是统领从怀里抽出一条白色的锦帕系在自己的左臂上,其余的人也跟着效仿,纷纷抽出白色锦帕系于自己左臂。
一路上,凡是看到没有系锦帕的御林军,他们都按照之前的方式,轻松的去了对方的性命。
这样的情况,这一夜在皇宫之中,各个角落都有发生。
除此之外,一群如黑烟般的黑衣人,也如鬼魅一样,出现在皇宫的各个角落,暗中收割性命。
这些暗中发生的杀戮,正在一步一步向乾清宫靠近。
乾清宫中
“张御医,本宫和陛下一向信任于你,如今此等大事,为何你不愿向本宫说实话?”
面对赵雅媃的质疑,张赫却出奇的保持了沉默,这让原本全然信任张赫医术的乔皇后,心中也有了怀疑。
乔皇后统帅六宫多年,又是一国之母,语气中自然有着无比的威严。
突然,张赫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抬起手在自己面前一抹,再放下手后,张赫那张熟悉的脸已经不见,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张脸,十分平凡,有些冷漠,但是却带着一丝傲骨的味道。
“你!”
乔皇后美眸中一缩,顿时紧张起来。
“你不是张赫,你是谁!”赵雅媃与母亲站在一起,厉声问道。
她并未刻意压制声音,反而有些故意加大,她希望能引来殿外的侍卫,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捆绑起来。
可是,这个假张赫却对这母女二人的紧张,视若无睹。
反而掂了一下手中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玩味笑道:“真是的,那么快就被认出来。亏我还扮得惟妙惟肖,白磕两头了。”
听着他的风凉话,乔皇后的脸色一变,五官冷峭起来:“你到底是何人?假扮张赫所为何事?这里是大内深宫,若你再不老实交代,本宫只能唤御林军将你拿下。”
想到刚才自己一激动,不假思量就让这个假御医给陛下用药,乔皇后背脊就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殿中没有侍卫,那几个内侍宫女,此刻也是一脸惊吓。
她不敢保证,这个处心积虑混入宫中的陌生男子,是否会突然暴起,伤及无辜,只能先用言语稳住,拖延时间。
假张赫微微一笑,将人皮面具收回怀中,对乔皇后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在下周不求,是奉命来救陛下的,并无坏心。”
赵雅媃冷哼一声:“你用此手段混入宫廷,还说没有坏心?你口中奉命,又是奉了谁人之名?”
周不求看了赵雅媃一眼,也不在意,反而有些欣赏的赞道:“大公主果然心思缜密,洞察细微。”
说罢,他看向乔皇后,不卑不亢的道:“周不求乃是奉了逍遥王之名,为陛下寻找解毒之药。如今王爷被矫诏牵制,在下只能冒险进宫先行就行陛下。待配齐解药后,再为陛下解毒。乔装成为张赫,也是无奈之举,本想着借此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却不想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你是颢儿派来的?你有何为证?如今张赫又何在?”乔皇后心中震惊不已,但还是将该问之话问出口。
周不求也不扭捏,从怀中掏出赵晟颢的令牌,直接一扔,落到了乔皇后的脚边。
“张赫师侄并无大碍,只是被我暂时制住了穴道,锁在家中。”
“张赫是你的师侄?”这一下,轮到赵雅媃吃惊了。
周不求微微一笑:“其中缘由,在下也不便细说。若是皇后和公主信我,周不求则以性命担保救醒皇上,若是不信,我离开便是。”
“周先生轻慢。”此时,乔皇后已经弯腰捡起了赵晟颢的令牌,辨认出令牌的真伪。
在心中飞快的思索后,开口对周不求道:“既然是颢儿保荐先生来为陛下治病,先生又是张御医的长辈,那本宫就把陛下的安危托付与先生了。”
“母后!”赵雅媃吃惊的看向母亲。
乔皇后却用眼神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周不求将一切看在眼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乔皇后谦和的一笑:“时不我待,还请皇后娘娘为在下带路。”
“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