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嘴角挑起,清幽的双眸对上水千流:“非也,小女子只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况且,女儿家本就是水做的,流几滴眼泪也不难。”
说完,她一改之前在外那番柔弱、可怜的模样,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几口便喝了下去。那丝毫不文雅的动作,让水千流不禁挑了挑眉。
“今夜之事,多谢。”解决了口中干涩之后,楚清转眸看向水千流,语气真诚的道。
这番感谢,倒是让水千流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每一次楚清对他都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母狮子,何时会如此语气对他说话?
“举手之劳罢了。”心中虽感意外,水千流却表现得满不在乎。
楚清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那眼神中的意思,是在询问这位坐在她榻上如自己家一般的爷‘事情也都结束了,您老啥时候移驾贵臀,本小姐演了一晚上的戏,很累需要休息好么?’
可惜,不解风情的某爷,却无视了这赶人的眼神,反而兴趣十足的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楚清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一冷,却不答话。反而站起来,走向床边,背对着水千流,开始解起衣衫。
这举动,让水千流一愣,反应过来后,双眉一皱,眉宇间似乎有些不悦。
最外面的薄衫已经被楚清扔在了地上,绿色的儒裙也从身上滑落。楚清旁若无人的脱着衣服,而水千流则双眼如电的紧紧盯着她的后背,似乎两人都在叫着劲,看谁能是最后的赢家。
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解开,露出香滑的颈部和圆润的肩头,在脖子上还有着肚兜的细绳。楚清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却越发具备一直难以言喻的魅力。
身后的水千流盯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漂亮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突变的异样,让他心中咒骂:‘该死!’
此刻,他并未发现楚清手指上传来的颤抖。她前世今生都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宽衣解带,若不是想要逼走水千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做。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身后的人却无半点动静,这让她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似乎,她这快刀斩乱麻,斩的位子不对……
一阵清风突兀吹过,让她脖子一凉,下意识的将里衣拉紧,转身——
榻上,早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那细微的褶皱,表示着那里曾经有人坐过。靠近榻的窗户在风中轻晃,那微凉的夜风,让楚清勾唇,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不速之客已经离去,想起明日的事,楚清很快就平复心情,安然睡去。只不过,她是没心没肺的睡了,却让落荒而逃的水千流带着一身的燥热直接运气轻功‘飞’到了瑶池,‘噗通’一声,扎入水中。
夜里的瑶池依然如同仙境一般美好,那刺骨的湖水,将那颗被楚清无意中点燃的心渐渐冷却。将自己沉在湖底的水千流,任由湖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那脸上纠结的表情,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对一个少女而动情。
当然,这个动情只是指生理上的。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让他这个天下第一公子感到羞愤。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女子面前失态,被逼得如此。
楚清……很好很好……
突然,沉在湖水中的水千流睁开双眼,邪肆的表情将他原本谪仙的气质冲淡,反而多了几分魅惑和妖娆。
湖边,一道黑影漠然站着。夜风吹过湖面,不时将冰冷的湖水推到他的脚底,可是他却不曾退让一分。
黑影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平静的湖面,他似乎不明白今晚自己的主子抽了什么风,大半夜的跑到瑶池里泡澡。当然,对于自己主子不羁世俗的行为,他也早已经习惯,更不会不知死活的跑去询问。从他的经验中来看,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夜,如此过去……
当第二日清晨来临之际,早市未开,安宁太守府门前的打鼓就被人敲响。使得府内当差的衙役们,都慌忙穿戴,急匆匆的打开紧闭的大门。
“楚员外?!”当值的捕头李虎一见敲鼓的人,就是一愣。
外面击鼓之人正是楚正阳,此刻,他由楚清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将鼓槌放回原位,对着李虎拱手抱拳,声音孱弱,表情悲苦:“楚某被奸人所害,还请李捕头和刘大人为楚家商号做主。”
“这个……楚员外有话好说。”李虎一脸的莫名其妙,扶住楚正阳的双手,抬头看了一眼,戴着面纱的楚清。后者却一直低垂的眼眸,那副神情楚楚可怜,引人怜惜。
楚正阳作势抬手拉起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抬头看向李虎,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可起身?”
李虎讪笑着:“大人自然已经起了。”心中却道,你这大清早的就击鼓鸣冤,太守大人又如何睡得了好觉?只怕不醒也已经醒了吧。
果然,等楚家一行人被接入衙内时,穿着官府的安宁太守,刘贺刘大人已经整理着帽檐,出现在公堂之上。
这楚家昨夜刚遭大火,此刻不去统计损失,却一大早就来击鼓告状,引得不少百姓都围在了衙门外,踮脚张望,希望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楚正阳携女进入公堂,身后跟着管家和扶苏、名柳,一行五人进入公堂之后,便按照南楚的规矩向坐在堂上的刘贺行礼。
“草民楚正阳拜见大人。”
说话间,早已经写好的状纸,已经由李虎递给了脸上也有些睡意,